君知淺和霜華坐在屋頂,各有各的心思,君知淺在劍術方面還是很菜的,很久之前家里逼著君知淺學習過劍術,很可惜,天賦有限,毅力不足,目前只學會了怎么拿劍,劍招也只會一招,原因是這一招看起來很炫,這是舞劍術當中的一式。
知淺:“你那個同伴,叫暮春的妹妹,是不是不常出來混?看起來沒有你們身上的那種,江湖氣息。”
霜華:“師妹不常出門。”點到為止的回答。
知淺:“你也是,看著好像很老練,但是,心眼不多,容易被騙。”
霜華:“因為我剛剛被你騙了?”
知淺:“你以為,兩個人之間的交手就是單純的比試武藝嗎?即便是再熟悉的人,出招、收招也要小心為上,搞不好就給你來一下子。”知淺看霜華的樣子就是沒聽進去,道:“有多少英雄豪杰,是死在了熟人的手上?我習武時,師父就跟我講,只要不是絕境,出招的時候就要給自己留有余地,即便和你打的那個人光明磊落,不屑于暗算,但是你能保證周圍不會有人暗算你?”
霜華:“不一樣的,我們只需要執行任務就好,任務讓我們殺一個人,那么就得拿出十分力來。”知淺不語,兩個人說的話都有那么幾分道理,兩個人也沒有什么聊的,坐在屋頂上吃肉喝酒,吹了一會風便分開了。
平安客棧沒過幾天就熱鬧起來了,來的不再是那些江湖人,而是一些客商,因為知淺的吩咐,巴索等人沒有做什么動作,引起矛盾,就當做正經的客棧經營起來了。
來到客棧的商人都很自覺,指揮巴索等人將課桌椅自挪一挪,在大堂中央留下一個足夠打的地方,二樓的走廊上也擺上了桌椅,因為來的人比較多,一家客商最多只能定兩間房,打地鋪的打地鋪,支帳篷的支帳篷。
大清早的,大堂里就傳來了吵架的聲音,穿著黃褐色色衣衫的客商指著腳底下道:“我看你來得晚,我好意提醒你,這里的展臺我已經承包了,我一定能辦的漂漂亮亮的!”
“呲溜呲溜~”
另一位深綠色衣衫,上面印著銅錢花紋的客商:“承包展臺的事情不分先后,那的看誰能辦好!我一定給這里的展臺裝的夠大,能讓所有人看的一清二楚!”
“呲溜呲溜~”
黃褐色衣衫客商:“誰管你!這是商道開通后的第一次大辦,一定得華麗!光大有什么用!土包子!”
“呲溜呲溜~”
一旁吃面的君知淺終于將所有人的視線拉了過來,黃褐色衣衫的商人:“你能不能到一邊吃去,影響我們談事情!”
知淺:“你們要在這里架展臺,有材料嗎?這里是戈壁,你們能帶著自己的人貨物,安全到這里已經不容易了,搭設展臺的材料你們是運過來呢還是就地取材?”
兩個人不約而同:“那肯定是運過來了!”
知淺:“材料還沒到,誰敢打包票?萬一要是過程中出了意外,沒有及時道,不久耽擱了?那么就肯定只能就地取材了不是?既然是就地取材,誰比較合適?選材要好,不能搭好了沒幾天塌了不是嗎?而且還不能土,寒酸,這里這么多客商,那得多丟人。”
知淺大概明白他們要干什么了,拍賣會,這條商路并非官方,而是各個商會聯手舉辦,這里就是商路最特殊的一個地方,商路開通后,以拍賣會作為慶祝,更是為了宣傳這條商路,使用商路的商人多,涉及到的利益足夠大,才會讓所有人自發維護這條商路上的安全。一家客棧辦拍賣會,展臺肯定是要有的,誰承包了展臺,那么在拍賣會中有的話語權自然就重了幾分。
兩個人思量了一下,看向了一旁忙碌的店小二——徐開興以及客棧的酒保巴索,最后目光移到了好似客棧老板娘知淺的身上,黃褐色衣衫的客商最先反應過來,道:“你?就你?”上下打量了一下知淺,笑道:“你看你穿的,和店小二穿的差不多,還想著我們的事情,你要是想把客棧賣給我,我還可以考慮一下。”
君知淺站起身來道:“搭建展臺只是服務之一,你想想,拍賣會有哪些?這里的安全是要負責的吧,不僅是人身安全還有貨物的安全,總不能你們一直拿著,等到要拍賣了,自己再拿上去吧?還有這拍賣師,各種各樣的事情難道都要交給一個經常參與拍賣的人來管著?你們放心嗎?貨要是丟了,找都沒法找,若是賴到自己頭上,那可就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再比如,別人家的拍賣師再介紹你們家貨物的時候,就不擔心她介紹的七零八碎,讓人沒有拍賣的欲望嗎?”
周圍也有不少客商,雖然沒有參與但時時關注著這里,也聽到了君知淺的這番話,想著,確實有理,交給別家自己不放心啊!萬一有失公道,財產損失事小,名聲損失事大,沒能商號的名氣打出去,再等下一次拍賣會,那得猴年馬月,再來說說合作,拍賣會聚集的商號極多,是洽談合作的好時機,如果因為這些小事,傷了和氣,那可就不好了。
君知淺趁熱打鐵道:“你再看看我們,即便我們參加了拍賣會,能一直參加?還是說拍賣物能翻起多大的浪花?我們和商會無關,也就是在其中討點小小的好處,我們,胃口小,吃不下,這短期合作和長期合作,我們還是分得清的,而且,我們是本地人,在這地界上,恐怕我們的名頭更好用一些不是?就算惹到了一些人,也不會報復到你們頭上不是?”
兩個人都有一些動搖,君知淺:“這可是大型的拍賣會,肯定還有小拍賣會,難道就為了這一次大型的拍賣會而去花費更多的成本去兼顧小拍賣會?再說了,我們是小客棧,賺來名聲有什么用,到時候啊,還是給你們的!這方面,我有一個好主意!”
不僅是這兩個人,周圍的商號的老板也都豎起了耳朵,或是站在旁邊聽著,這事他們也感興趣。君知淺:“我們到時候建展臺,拍賣師使用的拍賣臺我們可以使用石質材料,在上面雕刻,將這歷史性的一刻記在上頭,將協助我們辦理拍賣會的商號的事跡,花費的人力物力都寫在上頭,還有,我們可以一樓的頭頂上,嘍,你看,就這”君知淺支著頭頂上自己當時跳舞的地方道:“在這里,將有所貢獻的商會的徽記掛在上頭,無論何時何地,都能被人看到。”
周圍人贊嘆道:“這主意好啊,來往的商旅都能看到,就算記不住,這心里留個印象,說不定呢!”
君知淺單手搭在黃褐色衣服客商的肩膀上道:“老板覺得如何?打算入股嗎?”
一旁深綠色老板:“好!你們要什么跟我說,但是我家商號的徽號的旗幟一定要掛在顯眼的地方!”
旁邊的客商聞言紛紛表示要參股,君知淺:“稍安勿躁稍安勿躁,諸位報上自己商號,待回具體事宜我們寫于條約之上,細細決定!”眼神示意了一下一旁的徐開興,徐開興湊到身邊面露難色道:“筆墨紙硯倒是有一點,但是我們不會寫字啊!”
君知淺:“有我呢,別擔心,去拿。”有肯定是有的,當時君知淺在倉庫里看見不少,雖然紙張筆墨不是很好,但是將就用。
君知淺忙碌了半天,直到深夜,終于將條約都立好了,并且各家商會都蓋上了印章,已經來了的客商,絕大多數都入了股。
夜,巴索和徐開興還在君知淺的房間內,其他人還在忙碌著客棧里頭的事情,巴索不解的問道:“我們做這些事情做什么?反正都要離開了。”
君知淺:“并非所有的人都要離開了,你要去點金城,那剩下來的人呢?還有很多人是沒有家的,在這里生活了這么久,無處可去,就算離開了,也融入不了平常人生活不是?再說,你們在這里待了這么久,肯定也有感情了,以后想回來了,至少這個地方還在。我們訂立了一系列約定,你們不認字,也沒參與,可能不太了解。商路開通之后如果我們不做些什么,這里就沒有我們生存的余地了。他們以為,我們已經和日月商會扯上了聯系,既然沒死,那就是日月商會允許的,也不會對你們怎么樣,可實際上可不是這樣。唉,事情很多,我會和你們在細說的。”
經商天賦?君知淺是沒有的,但是君知淺能抄,以前在云境又不是沒見過,記錄功績的石碑還在路上,是由各個商會負責的,包括各個商會的旗幟,還集中采購了一些東西,將會在距離這里最近的城鎮中購買,快則兩三日,慢則七八日,而拍賣會是一個月后的事情。
平安客棧內熱鬧的很,知淺站在二樓,趴在欄桿上看著大堂里,有些商戶覺得桌椅凳子也得換,太破太久,不過被君知淺拒絕了,君知淺給的回復是,以后這里發展起來了,肯定得擴建重新裝修,但是不急于一時。安撫下來這些商人,整理好他們提出來的建議后,知淺就要著手準備倉庫的事情了。
知淺讓人將倉庫內的東西挪到雜物間去,要整齊拜訪,至于原來的倉庫,簡單的收拾了一下之后就留作貨物存放,商人們覺得將自己的東西交給客棧保管不太安全,多數人都拒絕了,但是有些商人帶的東西比較多,所以將其中一部分不怎么“值錢”的交給了君知淺,每有一家商會的東西交給知淺,知淺都會安排一個客棧內的伙計一名那家商會的當家人打開查驗登記入冊,最后打包放進倉庫,不過因為客棧里的人每有識字的,所以暫時由知淺負責,東西放好之后,知淺囑咐道:“巴索,我在倉庫里設置一下機關,暫時倉庫只允許你我兩人進入。待回我會把“鑰匙”給你。”
巴索:“我粗心,將鑰匙給我保管不太安全,為什么不給徐開興那家伙,他機靈。”
知淺:“因為你武力值比較高,如果有商會的人想要拿自己東西,必須見到該商會印章,你可以和里面留存的商會印章做對比,我擔心有人渾水摸魚,但是絕對不允許任何商會的人進去,知道嗎?”
巴索點頭,知淺:“機關做起來很簡單,但是我可能要離開一段時間,這段時間你們可一定要穩住了,我已經將計劃都列好了,會和鑰匙一起交給你。”
巴索:“你要去哪?多久?”
知淺:“我要在日月商會的人到來之前,再拉一些合作,比如,馬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