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以往,有人這樣和君慕輕說話,君慕輕勢必會和他打一架,看看誰強誰弱,但是現在,君慕輕仿佛是承認了自己很弱,自己不配在康雨婷身邊保護她:“抱歉?!闭f完劇烈的咳嗽了起來。
知淺扶著君慕輕到一旁坐下來休息,問道:“你的身體,為什么你現在會這樣虛弱?是不是我離開之后有人為難你了?你告訴我,我去幫你報仇?!?p> 君慕輕的聲音很小了:“知淺,我這具分身怕是堅持不了多久了,如今門已經開了,我可以回到本體中去了,短時間內我應該是回不來了,你要記住,幫我保護好康雨婷好不好,不要讓人欺負了她?!?p> 君知淺氣極:“你是眼睛沒用了還是耳朵沒用了?你看她這幅樣子是需要我們保護的嗎?人家現在是圣女,還有誰會為難她?”有是有,目前來看,唯一一個會為難康雨婷的人就是君知淺。
君慕輕站在結界外仿佛就是為了等君知淺,將自己的事情交代完,朝著君知淺笑了一下,身體便化作了星星點點,朝著結界飄了過去。知淺出來就是為了自己二哥,如今二哥已經回去了,自己也就沒有必要再待在外頭了,可惜的是,結界關上了。自己回不去了,憤怒的看著結界旁邊站著的墨:“你們要做什么?”
墨:“這也是你二哥的意思,把你留在這里。”
知淺:“我二哥已經離開了,我留在這里做什么?跟你們敘敘舊?”
一旁的康雨婷事先也不知道慕君山有這個安排,不過還是順著慕君山的意思道:“來人,請這位小姐去點金城做客。”
令康雨婷沒想到的是,第一個阻攔她的人是墨,知淺:“你又要做什么?你們到底是不是一伙的?”
墨:“山主交代過,除了不讓她回到云境,其他的方面不強迫,給予自由。”
康雨婷:“如果不把她看管起來,誰知道什么時候就會逃走?將她帶到點金城看著,至于她在點金城要做些什么,我絕對不會管,也不會阻攔你們之間的任何事情?!?p> 經過這么長時間的相處,墨也對康雨婷有所了解:“我還是勸你不要讓你手底下的人靠近知淺。”
知淺見康雨婷不死心:“我不想因為這種事情讓我沾上你們的血,這只會讓我感到惡心?!?p> 短短幾個月,知淺在云境殺的人可不少,不知道白邪通過什么手段,竟然與云境的一部分有聯系,為了今天,知淺可是鎮壓下去不少人。
康雨婷也是術師,她能知道知淺是個術師,卻不清楚知淺的水平在哪,不過根據幾個月前知淺“落荒而逃”逃進了云境,猜測知淺實力應該不高。墨也沒有阻止,冷眼看著兩人。
知淺:“看來是我之前表現得太過軟弱,讓你們有了些誤解?!笨涤赕檬值紫碌娜艘呀涀吡松蟻?,一旦知淺反抗就會暴力擒住知淺,知淺在兩人靠近之后,輕輕地一掌朝著兩個人拍了過去,但是這個距離,知淺位置沒有動,根本接觸不到兩個人,能接觸到的只有掌風,兩個人擔心有詐,后退半步,但是后退之后驚訝的發現,“自己”是后退了,但是身體卻在往前走,只是半步的距離,兩個人如同被抽了骨頭,軟趴趴的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康雨婷的其他手下見狀將兩人拖了回來,與知淺保持距離,探了一下兩人的鼻息、心跳、脈搏,發現一切正常,回報:“好像暈了過去?!?p> 康雨婷對知淺怒目而視,知淺不屑的哼了一聲,明顯康雨婷還沒有察覺到事情的嚴重性,墨是知道的,但是沒有出聲提醒康雨婷,在墨的眼里,自己是山主的刀,而康雨婷充其量算作一顆棋子,而且是成百上千顆棋子中的一枚。
知淺不想再跟她耗下去了,轉向了墨:“你劍術挺厲害的,我還指望能跟你學幾招,目前看來,我倒是可以先體驗一下了?!?p> 知淺不知道從什么地方變出了一把劍,朝著墨就沖了過去,擺在墨面前的選項里沒有“閃避”二字,因為自己要守住門。知淺的劍術沒有在這幾個月間飛速進步,但是墨抵擋起來卻有些費勁,明面上自己的眼前只有一把劍,但是暗地里,確有好幾把肉眼不可見的劍攻擊自己,角度刁鉆,仿佛歲知淺心意而動。墨以前也用過這招,控制“靈”成劍,然后攻擊別人,但是自己的控制力有限,自己的劍只是“箭”,無法改變方向,離弦的那一刻就只能朝著一個方向攻擊,直至消散。
知淺那些“藏起來的劍”遠比手中的劍更有威脅,墨敢保證,知淺手中的劍無需耗費太大的力氣就能招架住,這不是自負,但是那些“藏起來的劍”每次招架都能感覺到自己的手臂在微微顫抖。
打破僵局的,是來自于康雨婷的暗算,知淺一直明白這個道理,那就是有人觀戰的時候自己一定要小心那群人的暗算,但是和墨之間的打斗將自己的注意力一點點的拉了過去??涤赕玫陌邓阍谥獪\的腳底,知淺一步剛要踏下去,心中隱隱感覺到了不安,察覺到地面有異,只能將手中過的攻勢收回,劍身朝下攻擊地面,提供的支撐勉強夠知淺后退一步,墨卻是想不到知淺的攻勢突然收回,腳步不穩,劍是朝著知淺的面門來的,已經收不住力了,身體是停下了,但是劍沒有,脫手而出,知淺控制指上劍將飛來的劍打掉,頭勉力朝著一側偏了過去,離手的劍打掉自然容易,但是劍勢尤在,三道傷痕分別出現在臉頰、脖頸和胸口,胸口的劍痕只是劃破了衣服,露出了里面白色的玄絲絲甲,脖子上的傷痕最輕,只是有些破皮,有一些血珠子滲了出來,臉上的傷口雖然不深,但是看起來卻十分嚴重,不一會,左半張臉就鮮血淋漓。
知淺沒有觸碰自己的臉,墨的劍勢很快,一開始感覺不到疼痛,隨后就是火辣辣的感覺,血液流過面頰時還有一些癢,知淺怕疼,即便是癢也不敢用手擦拭,生怕眼淚從眼睛里流出來,這和自己的心志堅不堅定無關,只是單純的由疼痛帶出來的淚水。
墨停手了:“別打了,打下去也不會有什么結果的,我們兩個人兩敗俱傷,只會讓“漁翁”得利不是嗎?”
知淺轉身甩手一揮,一道指上劍朝著康雨婷飛了過去,康雨婷也知道大事不妙,但是自己本就不擅長戰斗,之前只是用“靈”讓地面上植物葉片變得鋒利而已,至于手底下的那群術師,誰又能反應過來呢?指上劍飛到康雨婷的面前就停了下來隨后消散,知淺氣急,康雨婷的周身有咒術,倘若自己傷到康雨婷,一大半的傷害會由施咒人承擔,想都不用想,施咒人是自己那個蠢二哥。
墨:“先處理一下你臉上的傷口吧?!?p> 知淺嘲諷道:“哦?傷口?去哪里處理?點金城?”
墨沉默不語??涤赕茫骸吧街鞫虝r間內應該是出不來的,我們也先回去吧,等候山主的消息,城內也有好多百姓需要安撫,這位姑娘順道不如一起?”嘴上說的是邀請的話,但是看向知淺的眼神卻是不屑的,知淺現在不過就是他們砧板上的魚肉。
墨:“先在這里幫你處理一下吧?!?p> 這只是一般的傷口,不是什么術法造成的傷,現在兩個人不打了,知淺也就能騰出手來幫自己治療了,手掌蓋在傷口上,擋住了自己的半張臉,幸好自己身上帶了現成的治療術法,這種術法又不需要將封存好的術拿出來,只需要控制“靈”將術法引到受傷的部位即可,所以在墨的眼前,知淺伸手蓋住了臉,只一瞬間,再拿下來的時候,傷口已經好了,如果不是臉上的鮮血還在,都不知道剛剛到底發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