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陳冬生的話信息量極大,用通俗的話講,就是他預判了你的預判。
“所以你想怎么做?”鬼臉好奇地問。
“很簡單,順藤摸瓜?!?p> “我想公主殿下應該很累了,今天我就不打擾她了,讓她好好休息,不,好好消化吧?!?p> 于是畫面陡然一黑,陳冬生回到現實。
“疼疼疼。”
陳冬生感覺腦袋一陣脹痛,這是睡眠不好導致的典型癥狀之一,即腦供血不足、腦神經衰弱等等。
為此,杜青林專門教給他一個方法:按百會穴、太陽穴、風池穴、合谷穴、橋弓穴這五個穴位,輪流一遍,哪個穴位明顯有痛感就多按幾次。
果然,陳冬生的風池穴和太陽穴有明顯脹痛感,他多按了幾次,感覺好多了。
此時時間顯示為“01:00:00”,也就是說他只睡了五個小時。
走廊一片漆黑,陳冬生偷偷摸摸地溜出宿舍,腳尖輕輕點地,沿著墻壁無聲地來到另一間宿舍,也就是觀眾和虎居住的地方。
“誰?”門內傳來觀眾的聲音。
“我?!?p> “隊長啊,你來干什么?”
“這么晚了,你怎么還不睡?”陳冬生問。
“害,還不是那只臭老虎嗎。”
“他怎么了?”
“他出去了,讓我等他回來,還說什么如果他今天回不來,就……”
“就什么?”
“就讓我洗他的臟衣服!”
“……”
“怎么了,隊長,你有什么事嗎?”
“這句話應該我問你才對,開門吧。”
于是陳冬生和觀眾促膝長談。
“他這種情況持續多久了?”
“嘛,最近這段時間一直鬼鬼祟祟,夜不歸宿?!庇^眾委屈的樣子像極了一名獨守空房的怨婦。
“所以你懷疑他外面有別的女人了?”
“喂喂,隊長,都這個時候了,你怎么還有心情開玩笑?!?p> “沒事,我這就替你把他找回來?!标惗鷾蕚鋭由?。
“等等隊長!你……你不會把他怎么樣吧?”觀眾擔憂地問,似乎早就知道這里面的隱情。
“放心,他是我的隊員,當然,前提是他沒有做出傷害我們這個隊伍的事。”
“我保證!”觀眾連忙豎起四根手指,像是對天發誓:
“其實凌隊讓我監督他,監督他是不是真的想要回歸正道,他很感激凌隊給他這次機會,而且他說了,會用實際行動證明給她看?!?p> “是嗎。”陳冬生愣了愣神,“好吧,不過不是證明給她看,證明給我看就行了?!?p> 是的,陳冬生除掉了余罪,如果虎真是奸細的話,應該迫切想要擺脫對方控制,早早行動起來了。
但是,他擔心的不是虎不行動,而是正好落在對方手里,要知道,他除掉的這個余罪是假的。
所以,虎有生命危險。
陳冬生二話不說沖進虎的房間,撿出他的一條臟衣服。
“隊長,你這是干什么?”
“你聽說過警犬嗎?”
“聽過,就是一種根據犯人身上的氣味,追蹤犯人下落的動物?!?p> “嗯,我身邊就有一個?!?p> “你說我嗎?”觀眾指了指自己。
陳冬生無奈笑道:“想啥呢,這次行動你就給我好好待著,等我們回來?!?p> “那怎么行,我雖然沒什么用,但幫忙喊救命還是可以的?!庇^眾的能力不適合打架,更適合潛伏。
“比如呼叫張伯,讓他出面幫你。”
陳冬生搖了搖頭:“你是想讓我當他孫子嗎?”
“不不不,我當他孫子就行了?!庇^眾皮起來了,“孫子的朋友遭難,不能請他老人家幫忙嗎?”
陳冬生懶得跟他磕,干脆說道:“你叫上張伯也沒用,因為連我也不知道自己會去哪兒。”
“阿這……”
就這樣,陳冬生來到一處隱秘的角落,獨自呼喚道:“小八?!?p> 一只棕色小熊出現在他面前,迷迷糊糊地揉著眼睛。
“不好意思,這么晚了麻煩你,但情況緊急,我的朋友有生命危險,求求你幫我找到他。”
陳冬生將衣服放到小熊鼻子邊聞了聞:“怎么樣,有線索嗎?”
小熊點了點頭,主動牽起陳冬生的手,隨即,一扇虛無的精神之門張開。
和無心在的時候效果不同,陳冬生和小熊的羈絆更像是一扇傳送門,因為他們的第一次相遇是跨越童童的心門。當時小熊擋在童童身前,陳冬生沒有選擇殺它,某種程度上算是通過了小熊的考驗。
“走吧?!标惗ゾo小熊的手,和它一起跨越門檻。
*********
嘎吱嘎吱……
電梯下降,發出鋼纜抽動的聲音。
虎一動不動地站在轎廂內,腦中構思著接下來可能發生的畫面。
據可靠消息(觀眾),正教祭司余老死了,意味著他終于能夠擺脫蜘蛛的囚籠,他等這一天已經三年了,不多不少,整整三年。
這三年來,他長期徘徊于光與暗的兩邊,里外不是人,骯臟的事沒少做,但更多的是在凌清霜的指示下,暗殺逃逸的歹徒。
他殺過一位高管,該人犯了強奸罪被判死刑,于是跑到極樂館許愿,希望能夠免除罪惡,代價是親手殺死自己的家人。按照余罪的解釋是,需要用一種罪惡換取另一種罪惡。
高管照做了,趁自己的妻子和兒子熟睡時放火燒屋,偽裝成自殺的假象。余罪告訴他,你大可不必如此,我手里有一種名為“黃泉之酒”的封印物,喝了它的人都會自殺,你只需要把這酒混在普通茶水里即可。
高管笑了,這樣太麻煩了,當一個變成真正的畜生時,不會在乎罪大罪小,他渴望力量,所以才證明給余罪看。
余罪很欣賞他這樣的人,許諾他以貪婪的力量,將其變成一只巨大無比的蜘蛛,難以置信的是,第二天高管的罪果真被赦免了,一名替罪羊代替他被執行死刑,而他將以新的身份重活這人間。
但虎不會容忍這樣的畜生和自己坐在同一張桌上吃飯,酒后還大言不慚地叫他的外號。
“臟東西!你這妓女養的雜種!還有資格嫌棄勞資?”
虎悶不做聲。
那天夜里,凌清霜小隊趕到該酒吧,提前收到消息的虎埋伏在暗處,與凌清霜大打出手,可虎哪里是她的對手,兩下就被打趴下了,這就造成他被制服的假象。
與此同時,高管在保鏢的掩護下連夜潛逃,準備離開這個城市。
“該死,他們怎么知道我在這兒?”
這時虎剛好出來了,他獸化以后的速度堪比一列火車,加上敏銳的嗅覺,能夠清楚地聞出和他一樣同屬于“貪婪”的味道。
所以無論高管逃到哪里,虎總是能夠鎖定他的位置,并恰如其分地出現在他看不到的死角,給予其致命一擊。
砰!
一發水晶子彈在空中高速旋轉,直接貫穿高管的太陽穴。
砰砰砰!
虎連續補上三槍,分別命中對方的心臟、脾、肺,這樣做能夠有效阻止對方異變,將貪婪的種子扼殺在搖籃里。沒錯,他的水晶子彈可是實打實的正品,對方來不及反抗,進入體內的水晶會奪萃“貪婪”,與其相互抵消。
偽裝,追蹤,暗殺。
這是虎賴以生存的三大技能,他從小生活在黑色地帶,經常被人追殺和打劫,當然,這是在做人之前,現在的他,完全可以稱得上是一頭猛獸。
正所謂有恩必報,有仇必回,恩仇相抵,虎不欠他什么。
虎既不為他的死感到悲傷,也不為他的死感到高興,因為他知道人終有一死,死亡對他來說就是吃與被吃。是的,在這個弱肉強食的世界,你不強大,就只有死路一條。
現在,余罪死了,就好比一座沒有支柱的大廈,風吹即倒。
虎答應凌清霜的事情,即將在這個夜晚兌現。
他看了看時間,正好是“01:00:00”
“叮!”
電梯門打開,迎面拂來一陣嗤鼻的酒精味。一群男人在侍女的陪同下有說有笑,一只手喝酒,
虎從他們身上聞到動物發情的味道,低著頭,默默地走過。
“等等?!逼渲幸幻凶雍鋈唤凶∷澳闶钦l?我怎么沒見過你?”
這是第一層,專門供貴賓吃喝的地方,通常這些貴賓一個人吃不得勁,非得拉著小姐作陪,有的吃著吃著就到床上去了。
“沒見過我?”虎咧嘴一笑,隨即將自己的頭部獸化,化為一只兇惡的老虎。
“那這樣呢?”
眾人嚇得四處逃竄,那名男子更是癱倒在地,嚷嚷著“好漢饒命”。
“沒事,大家都是文明人,我不會對你怎么樣,我只是想問你,這里服務好嗎?”虎親切地問道。
“好好好……非,非常好?!蹦凶訕O其勉強地豎起一根大拇指。
“意思這里還在營業?”
“對啊?!?p> 虎繼續往里走,穿過一群衣著華麗的人中間,來到最里面的宴會大廳。
廳內擺放著一張圓桌,桌子上擺放著一位姑娘。
虎抽動鼻子,嗅取大廳里的每一絲氣味。他能聞到那個穿壽袍的老人飽思淫欲,是這場宴會的東道主;老人旁邊的子女是他的繼承人,專門為了討好他而舉辦這種變態宴席;老人對面的人均是貴族高官,就是他們買下這個女孩,供老人享用。
而老人自己也接受了,
“開動了。”
這聲猶如惡魔的低語,深深刺激著姑娘的神經,她緊閉雙眼不敢面對這一切,
“等等!”
就在老人手中的叉子落盤之際,一只巨大的爪子擋在叉子下方,飄出一串鮮紅的血珠。
“?你是誰?”老人緩緩望向虎,隨即露出驚愕的眼神。
因為他發現自己面對的根本不是人類!
“怪物!怪物?。。?!”
整個大廳瞬間陷入紛亂,一群貼身保鏢圍了上去,對著虎就是一頓亂砍。
虎一聲咆哮,將他們震到半空之中,像打沙包一樣,對準他們的胸腹就是一記重拳。
嗙!
保鏢們被一個接一個打飛到桌面,連帶破碎的酒瓶、掀翻的桌布、炸開的椅子一齊滾落。
這時,外面的保鏢也跟了上來,他們看到虎的模樣時愣了一下。
“老大?”
是的,這些人是極樂館內部的保鏢,虎正好是他們的頭領。
“還愣著干什么,把這些家伙抬走。”
“是!”
他們口頭說是,實際故意靠近虎尋找突破點,為首的兩名保鏢同時踏步,對著虎的腦袋當頭棍擊。這種警棍自帶電流,甩到人身上造成麻痹。
但虎早就嗅到了他們的歹意,忽然速度爆發,搶在警棍落下之前,和這兩名保鏢胸貼著胸,然后肩膀一抖,爆發出驚人的韌勁將其彈飛。
其他人見狀不對,連忙掏槍,子彈像蜂窩一般傾巢而出,嘩啦啦地落到虎面前。
但虎絲毫不慌,發出一聲震天動地的咆哮,超頻音波形成一道空氣屏障,將這些子彈隔絕在他眼前,然后,反彈了出去。
“糟了!”
保鏢們紛紛躲避,但還是被這密集的彈雨射中,鮮血四溢。
“用水晶子彈!”
又有幾名保鏢手持沖鋒槍對著虎射擊,這一次里面的子彈高速螺旋,在空中劃出美麗的弧線。
虎沉著應對,將身體徹底獸化為一只巨大的猛虎,蹬腿跳躍至天上,躲掉那些子彈。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落至地面,猛地甩尾,將保鏢們全部掀翻。
“嗷——!”
他發出撕心裂肺的咆哮,像是在向世人證明什么,證明他虎恢復自由,不受任何人擺布。
“到此為止了!”
一道清亮的女聲打斷了他們,是蕭姐。
“可是……”
“?”蕭姐亮出深紅的瞳眸,嚇得這些保鏢連連后退。
“弟,玩夠了吧,玩夠了就跟姐回去?!?p> 虎笑了:“回去?回去哪里?”
“聽好了,貪婪大主教余罪已死,眾弟兄各回各家,各找各媽,不怕死的,上前一步!”
保鏢們面面相覷,對他的話半信半疑,但對方是主教大人的隨從,應該不會有假。
就在他們猶豫不決之際,一雙踩著紅色高跟鞋的美腿邁出。
又是蕭姐。
“弟啊,這里是我們的家,是生我們養我們的家,你說回到哪里?”蕭姐勾勒出一絲嫵媚的笑容:
“當然是回到主教大人身邊啦?!?

請別憂傷哥
大家晚安,今天分量很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