擊敗了丹朱,天下間再也無人敢置疑,帝舜的共主之位,這并不是當(dāng)時的諸侯不講道義,而是在那個時代就是強(qiáng)者為尊的時代,誰最強(qiáng),那么大伙就跟誰混,與道義無關(guān)。
在那個時代,儒家的忠孝觀念還未曾出現(xiàn)。
話說遠(yuǎn)了,我們言歸正傳。帝舜擊敗了丹朱與夸父,天下便又空出了兩州,那么這兩州的州牧又由何人來擔(dān)任呢?
經(jīng)過一番商議與推舉之后,大伙一致同意:豫州州牧由商均擔(dān)任,商均不過是個14的孩子,如何能夠管理得了一州的事務(wù),只所以選他做州牧,那完全是看在他父親的面上。而徐州州牧則由防風(fēng)擔(dān)任。商均和防風(fēng)上任州牧之后,天下再一次進(jìn)入到了一段長時間的太平時期。可惜,這樣的太平光景,時間并不太長。沒過多久,隨著龍山山石碎裂時發(fā)出的一聲聲脆響,一個新的時代的大門也隨之倘然打開。
此刻,從大禹治水開始算起,已經(jīng)過去了12個年頭,距離帝舜擊敗丹朱,也過去了8個年頭。
大禹經(jīng)歷了十余年的歲月磨礪,早已沒有了青年時代的稚氣,有的只是那滿是風(fēng)霜的面龐。他拖著受傷的腳,慢慢地來到了工地最高處,看著大水從上流直泄而下。心中百感交集。為了這一刻,他的父親含恨而死,為了這一刻他三過家門而不入,為了這一刻他和他身邊的大多數(shù)年輕人一樣,都失去了那人生中最寶貴的青春歲月。但是,當(dāng)他看到這直泄而下的大水,他滿足了,因為這一刻他得到了回報,得到了上天的恩賜。
這一刻,他不僅完成了父親未盡的事業(yè),實現(xiàn)了所有人對他的期望;同時他也得到了一個機(jī)會,一個與皋陶和商均爭奪天下共主的機(jī)會。
此刻在禹身后,站著兩名年過半百的老者,他們就是當(dāng)年親手處死鯀的兩名隨從。這些年,他們一刻也不敢忘記老主人殘死時的那一幕,他們時時伴隨禹左右,督促著他治理水患,不要重蹈他父親的覆轍。所以當(dāng)他們看到大禹治水成功,心情遠(yuǎn)比其它人,更高興,更激動。他們一個叫真窺,一個叫橫革。
“我們成功了!”真窺和橫革激動地說道。
“是!我們成功了!”禹同樣有些激動地說道。
“是!我們成功了!”就在這時,一個熟悉的聲音從三人背后傳來。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禹的好兄弟——伯益。伯益與禹同時做上州牧,又同時擔(dān)任治水之職,十幾年下來,共同的遭遇使兩個少年,漸漸從陌生到相識,然后到相知,最后成為了真正的兄弟。得知大禹今天將要進(jìn)行最重要的一次碎石,做為兄弟的他又怎么能不到場。
見到伯益到來,大禹一掃剛才的沉悶,與伯益相擁著來到歡呼的人群中,共同慶祝這來之不易的成功。
得到禹治水成功的消息,大多數(shù)人都感到高興,并紛紛向禹表示祝賀。但有一個人,卻無論如何也高興不起來。
在浦坂城舜的帝宮之中。商均火急火燎地向自己的父親說:“父親,你有沒有聽說,禹治水已經(jīng)成功了。”
“我聽說了。”帝舜平靜地答道,似乎這是一件再尋常不過的事情。
“父親,難道你不清楚這件事將會對我們造成多大的威脅嗎?”
“知道。那又如何?”帝舜還是表現(xiàn)得十分平靜,似乎是在分析一件與自己毫不相關(guān)的事情。
商均有些抓狂了,“又如何?”難道你不清楚,禹一旦崛起,將來這天下共主之位,那還有你兒子我什么份。
商均雖心里如此想,但嘴上卻不肯說出來。因為一旦說出來那就意為著咒自己的父親死。
舜看到自己兒子,那不知所措的樣子,雖然有點(diǎn)恨鐵不成鋼,但卻也為他能夠在關(guān)鍵時刻,還能顧念到父子之情,感到一絲的溫暖。到了這一刻,他終于開始向兒子講述起他的打算:“在我百年之后,禹要想坐上共主之位,那是那么容易。他所面臨的對手,又豈止你一個。”舜這句話雖然簡單,意思卻很復(fù)雜,這第一層意思,就是說商均自然是禹的一個對手,而另一層意思,就是他根本就對禹構(gòu)不成威脅,真正能構(gòu)成威脅的是另有其人。
商均自然知道父親的意思,但現(xiàn)在他又不好說什么,畢竟自己卻實不如禹。
“首先”舜接著說道:“大禹雖然治水有功,但卻還不如皋陶功大,就算將來有人要與你爭奪帝位,那也絕輸輪不到他,而是皋陶。”在今天我們一般認(rèn)為,大禹治水成功,那樣的功績是無人能及的,又怎么不如一個管刑法的皋陶。我在此糾正一點(diǎn),大禹治水之功并沒有傳說中的那樣的巨大,他只是疏導(dǎo)龍山,解決了豫州一州的水患,所以感激他的也只有豫州一州的百姓,而皋陶制定法律,讓天下眾多厚得到了尊重,再加上皋陶比禹入朝較早,資力也深,所以更是受到了百姓的愛戴。所以無論從那個方面,皋陶都要比禹更有資格爭奪帝位。
“所以,將來大禹治水完全成功之后,我只需要在他們二人之間從中挑撥一下,相信不需我們費(fèi)力,他們自己就先會斗起來。”
“可是若他們不斗呢?或者說一方很快就勝出了另一方,那又該怎么辦?”商均仍是有些不放心,追問道。
“那就要看巫支祁的了?”舜說到這里,不由得瞥了一眼商均,見他一臉不解的樣子。只好繼續(xù)解釋道:“巫支祁的轄地位于三苗上游,因此他們屢屢遭三苗的攻擊,無奈他們勢單力孤,無法與三苗相搞,所以時常來信向我求援,請我出兵與他一同消滅三苗。但我去始終不曾答應(yīng)于他。”
“若是將來,禹和皋陶有任何一方獲勝,你便可以以此為條件,與巫支祁聯(lián)兵對抗禹,或者皋陶,你明白了嗎?”
商均終于明白,父親不僅看到了禹對自己的威脅,還看到了皋陶以及其它自己還沒有意思到的威脅。而且父親不僅看到了,還為自己安排下了應(yīng)對之策。這種父愛,可謂是天高地厚。他重重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本想說些感激之語,但卻聲音變得哽咽起來。
一年后,龍山終于在禹的不歇努力下開鑿成了通渠。在龍山開鑿成功的同時,禹的好兄弟伯益也發(fā)明了井。這樣一來,就可以讓更多的人,呆在平原高地生活,再也不用擔(dān)心洪水之禍了。
得知這一連串的消息之后,棄、契、皋陶、羿等州牧都紛紛向兩位新起之秀表示祝賀。當(dāng)然帝舜無論心中多么的不情愿,也要擠出一臉笑容的,帶著自己的兒子商均對禹表示祝賀。
看到禹一天天崛起,舜也開始越來越自己兒子的處境感到。
于是他在十分不情愿的情況下,準(zhǔn)備做一次小人,挑撥禹和皋陶的關(guān)糸。但是還沒等他付諸行動,一個意外的消息,卻打破他所有的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