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又是個昏黑樣子,叫人更是一時間揣摩不透。
深知自家主子有著說一不二的秉性,曉羽自是艱難的忍住了自己原本想要問下去的話,改口問:“這又是為何?”
方才更像是一種變相驅(qū)(qū)趕。
羅笑顏仍是笑,沒有解釋,還特地追加了一句:“對了,以后也別自稱奴婢了,就正常一點,我聽著舒服。”
“哈?”
曉羽滿臉疑惑。
羅笑顏滿不在乎,說完這些沒頭沒腦的話之后,就直接離開了,甚至是不需要燈籠的照亮,帶著一種無所畏懼的瀟灑離開了。
“吃,吃錯藥了?”曉羽想不明白,注意力很快就被那一步一步走入昏黑中的人吸引了,趕忙跟了上去。
“等等——”
前方的人并沒有因為這話,停留。
一如既往的前行。
因著羅羽衫的婚期將近,時日縮短太多,以至于府里多數(shù)(shù)的重心都放在了婚宴上,連帶原該呼風(fēng)(fēng)喚雨的大小姐生病了都不知道。
終是夜風(fēng)(fēng)惹的禍。
才是出去了一趟,歸來之后,羅笑顏就徹底躺在床上了。若非是有曉羽無微不至在一旁照顧,怕是都挺不到婚宴當(dāng)(dāng)日起身。
依照實際情況,羅笑顏本是可以不用起身的。
可若是沒有知道一件事情的話,她連自己的床都不愿意離開半步。無視曉羽的勸說,吩咐人將自己裝扮好。
新郎被靈韻郡主帶人堵在門口討詩。
換上婚服的羅羽衫早就裝扮好了,坐在銅鏡前做最后的檢查,只是,周圍一番夸獎還沒來得及聽到。
便見到了氣勢沖沖,已經(jīng)(jīng)兩日沒見到的羅笑顏。
其身的素凈與今日的喜慶格格不入。
阿琳想要為自家小姐出氣,卻被羅羽衫理智攔下,并眼神示意叫她跟著一眾不相干的人一起出去。
拗不過,阿琳只好離開。
喜慶顏色裝扮的屋內(nèi)(nèi),僅剩下了兩人。
紅白對立。
羅羽衫才轉(zhuǎn)(zhuǎn)身與之面對,便迎上了一張拆開了的信封,以及那帶著無盡嫌棄的辱罵:“羅羽衫,你可真是惡心!”
在羅笑顏的心里,從前那雖有些叛逆卻還愿意叫她一聲長姐的羅羽衫已經(jīng)(jīng)死了,死在了冊封惠云郡主的那一日。
若是可以,她真希望永遠(yuǎn)不要有那樣一日。
“...姐姐這聲,就當(dāng)(dāng)是在夸妹妹了!”一襲華彩紅衣,喜氣得意,羅羽衫任由著那信封落地,神情中更是瞧不出一點做錯事的慌張。
好像,還覺得理所應(yīng)(yīng)當(dāng)(dāng)。
羅羽衫抬腳踩過,慢條斯理道:“要知道,從前教我最多的,可就是姐姐您呀。方才那話,是不是,也可以還給您了呢?”
一步一步踩過。
側(cè)(cè)身路過。
眼看著就要走到門邊了。
“你等一下!”羅笑顏做不到這樣眼睜睜的看著對方離開,趕忙叫住,迫使自己帶著最后一絲誠懇,眼眶紅腫,道:“念在往日的情分上,別走,行嗎?”
腳步停止。
神情中的得意刷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說不出來的憤怒。
“往日的,情分?”自嘲的口吻,羅羽衫道:“這話,我真是不知道你哪來的臉,你我往日,究竟是何來的情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