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老肅穆的朽木大宅再一次忙碌起來,仆人們來回奔走,眾多家臣神情莊嚴地跪在歷代家主祠堂的西邊一腳,謙卑地等候新一代家主的訓斥與教導。朽木飄絮冷眼看著簾外的一切,她的目光緊盯著東側(cè)站立的藍染忽右介,暗自嗤笑這個男人的偽裝真是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竟然在這樣的環(huán)境下再次發(fā)動了‘鏡花水月’的能力,要不要破壞它們呢,她很是期待眾人驚異的表情與錯愕的眼神。
“新任家主到,”洪亮的聲音驚醒了竊竊私語的眾位死神,他們象征性地整理了一下衣衫以表示對朽木家族的無限崇仰之情,畢竟不是任何人死神都可以瞻仰第二十八代家主的就任儀式。
儀式的流程繁瑣復雜,著實讓眾位死神大開眼界,不愧是是尸魂界最古老的五大貴族之首,每一步都彰顯了它的與眾不同與器宇軒昂。
朽木銀鈴親手為孫兒佩戴上象征家族榮譽與責任的銀白風花紗和牽星箝,從這一刻起他將正式退出尸魂界的歷史舞臺,在幕后默默支持孫兒的工作。山本元柳斎重國極其欣慰,護庭十三隊又將迎來新鮮的血液,加朗騰琦煩躁地撫摸著嘴角的胡須,暗想該如何破壞它們之間牢固的結(jié)盟。
雪兒端坐在高臺上沉默地俯視地發(fā)生的一切,今天的她依舊是不諳世事需要眾人呵護的嬌弱公主,她的存在只是為了證明貴族勢力的不容侵犯。忽然她掃到不起眼的角落里居然站著一位女性死神,她是誰,為什么會獨自一人站在如此偏僻冷靜的角落里。
她是仆人嗎?應該不是,再這樣的場合里仆人們自有去處,更何況她并未穿著女仆特有的衣衫,而且她的靈壓也很陌生,靈力更是低下,長久待下去肯定會損傷她的身體。那是因為朽木大宅所處的位置比較特殊,整座大宅靈力與純度極高,普通的流魂根本不可能靠近此地,他們的身體會被這樣大宅吞噬而化成一粒粒靈子。
難道是她嗎,她是不是哥哥愛慕的流魂街女子緋真小姐,應該是她,絕對是她,那個位置雖冷僻,但是可以直接看到哥哥。想到這里,她更加好奇這位女子了,因為一向乖順聽話的哥哥居然為了她跟爺爺與大臣鬧得很僵,差點就被剝奪了繼承人的地位。
整個慶典結(jié)束以后,大家都移到正廳把酒言歡,期待晚上更加詢麗多彩的煙火表演,這可是尸魂界難得的景象。雪兒脫去繁重冗雜的禮服,換了一身輕便的常服就去紫英閣。
剛來到紫英閣就看到爺爺怒氣沖沖地走出大門,自己的夫君宇軒哥哥訕訕地跟在后邊不停地搖著羽扇呢喃著:“爺爺,爺爺,您消消氣,消消氣,白哉大哥只是一時氣話罷了?!毖﹥簢樀泌s緊躲了起來,直到他們不見了才悄悄地遛進了紫英閣。
“大人的深情與厚愛小女都知道,但是小女并不希望您因為我而與整個家族鬧翻,請您讓我安靜的離開好嗎?”緋真無力地啜泣著,她與白哉大人的差距如同無情地地獄一般她根本無力踏躍。
“不,緋真,我絕不同意,你答應我爺爺?shù)氖慮椴荒芩銛?shù)。如果你離開了,我也隨你離開?!毙嗄景自站o緊地抓著緋真柔弱的雙手:“不要拋棄我好嗎?”雪兒長這么大還是第一次聽到哥哥祈求的聲音,真是難得,難得!這個聲音多么像父親祈求爺爺接受母親的存在的聲音,世事難料,哥哥也像父親愛上了不該愛的女子。
“哥哥,這件事情我來幫你們,我定會說服爺爺與眾家臣,讓緋真小姐成為朽木家族的當家夫人?!?p> “雪兒,你怎么在這里,”朽木一臉驚愕,她是什么時候來的?
“我想看看新嫂子是誰,長得好不好看,”雪兒一屁股坐在緋真面前,仔細地觀察未來的嫂子。她的身材如同自己一樣嬌弱無力,容貌并不是天姿國色、驚為天人的那種,唯一特別的就是那雙楚楚動人又飽含深情的淺紫色眼睛了,細細看她的眼眸卻流露出無盡的懊悔與痛苦,難道是因為這一段注定消散的悲傷愛情嗎?
“別胡鬧了,雪兒,哥哥的事情哥哥自己會解決的?!?p> “哥哥,我只問你一件事情,你是真的喜歡我的新嫂子嗎?”
對于妹妹的提問,白哉一時錯愕在那里,這么長時間來,他,好像從未明確的告訴身邊的女子自己喜歡她。緋真因為自己的愛慕而受眾人的鄙視與暗傷,甚至被家臣所傷差點兒赴死,這一路走來,她肩上承擔的壓力不比自己少,可她從來都不抱怨,反而極力勸誡自己不應該與爺爺與家臣為敵。
“哥哥,哥哥,你說呀,”雪兒使勁的搖晃著哥哥僵硬的肩膀。
“我,我……”白哉不知道怎樣將這幾個字表露出來,從小的貴族教育束縛了他那顆本就躁動不安的內(nèi)心。
“那就是喜歡了,”雪兒淺淺地笑道,隨即抓起緋真的右手拉扯她向正廳走去。
“朽木飄絮公主,公主殿下,您要帶我去哪里呢,”緋真極力地跟上她的步伐。
一走進正廳,原本吵鬧嬉戲的人群頓時安靜下來,他們驚奇的看著朽木飄絮公主竟然牽著朽木白哉愛慕的女子,這究竟是怎么回事?
旁邊的澤田宇軒立即走上前來低聲詢問:“雪兒,你怎么來了,這究竟是怎么回事?”
雪兒笑著將緋真的右手舉高:“我,澤田飄絮,以貴族之首的名義頒發(fā)敕令,緋真小姐從今天起正式成為朽木家族第二十八代當家人的嫡妻,她所誕下的子嗣也是朽木家唯一的指定繼承者?!?p> “什么,”場上的眾人紛紛愣在原地,這究竟是怎么回事?
“雪兒,不許胡鬧,”朽木銀鈴立即高聲斥責,這個孩子難道瘋了嗎?
“朽木銀鈴閣下,我并沒有胡鬧。我是貴族之首,凡是貴族事務我都有權(quán)決定,現(xiàn)在我將決定朽木家族的女主人,又有何不可?”
“來人,把她帶下去,”朽木銀鈴狠狠地拍著面前的小桌椅,無數(shù)碟盤紛紛掉落,噼里啪啦的聲音傳遍大廳的每一個角落。
加朗騰琦摸了摸嘴角的山羊胡不悅的指責道:“閣下,您僭越了,澤田飄絮公主可是貴族之首,她有權(quán)決定貴族的一切大小事務?!彼荒樌湫Φ乜粗鴥?nèi)訌的祖孫三人,朽木家族迎娶了平民子女為妻室,這可是打擊貴族勢力的絕好機會。想到這里,他緩緩地站了起來對雪兒施了一禮道:“中央四十六室恭賀朽木家,這可真是雙喜臨門??!”
朽木銀鈴無奈的閉上眼睛,耳邊又想起白哉曾立下的誓言,他要與那女子共存亡,如果硬要拆散,恐怕又要走上朽木蒼純的老路了,他已經(jīng)逼死了一個兒子,難道還要在逼死唯一的孫子嗎?這半年來他夾在家臣、責任與愛孫之間早已是心力交瘁、疲憊不堪。罷了,罷了,認命吧,也只能任命了。
朽木白哉欣喜的握著嬌妻的右手,他沒有料到雪兒竟然會以這樣的方式說服爺爺與眾位家臣,她成功了,成功了,緋真終于能以女主人的身份進入朽木家族了。
雪兒很開心,她把玩著手中的‘月紅櫻’呢喃道:“父親與母親的悲劇不會再重演了,她會盡一切力量守護哥哥與嫂子的愛情?!?p> “主人,您太冒失了,”
“冒失,這不是冒失,而是守護,因為白哉是我唯一的哥哥?!?p> 藍染一如既往溫和的對眾人笑著,只是微微翹起的嘴角預示著他內(nèi)心真正的想法,他又在計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