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月紅一震顫,她想說話,可皇甫立久和梁如水不同,梁如水是那種得手就用力,用力就過位,皇甫立久不同,她是摸著石頭過河,小心翼翼。
發現胡月紅不抵抗,皇甫立久的震顫比她還強烈,他只經歷過一次,且是在自己家里,野外,荒郊,他沒有經驗,不知道如何完成。
所好的是,胡月紅研究過,也有過經歷,她發現問題后,迅速引導皇甫立久的動作,讓他在顛峰到來前找對方向。
遠遠的燈光明著,那是王守柱在破解質子,純子的指揮系統,還有,就是純子還能不能再進一步分解。研究院的一幫專家,因為梁如水的離世,個個想再創梁如水的峰值,除了錢開道,個個都在加班,天云山的研究氣氛空前的高漲。
皇甫立久看著那些正在賣力研究課題的同事,他因為陪著呂傾葉,沒有及時加入他們的團隊。此時,手中的軟溫在胡月紅紅的催化下,應了一句話詩詞:藍田日暖玉生煙。皇甫立久單手懷抱著一棵不大的樹木用來支撐他難以借力的身子。眼前的,姑且稱之為玉,沒有陽光,是生不出煙來,但因為皇甫立久是科學家,物理方向的,力,是可以轉化為能量,胡月紅的身子真的發燙如煙烤。
因為本身活動受限,加上皇甫立久是不比梁如水那般能力強大的男人,皇甫立久是體會到了久違體會不到的美意,胡月紅只是經歷了一次偷,又偷到的愜情。因為渴望太強,結束后她甚至有短暫的失落,但想到自己居然動了一個說不定是初次的男人,胡月紅有一種破壞的快意。
皇甫立久高崖上下來后,又些吶吶的說:“月紅,我們做了什么?不會有人看到吧?”
胡月紅說:“你天天和傾葉在一起,不怕如水陰魂來治你?聽說那些參與審你的警官都出事了,傾葉就是個災星,你不能再和以前一樣。我們都認為你是個癡情的男人,不是啥也都會嗎?天云山那么多好看的女子,你體力恢復后,嫂子幫你張羅一個。呂傾葉有孩子,盯的人又多,男人不能娶太漂亮的女人,克夫。”
皇甫立久從滑酥中醒轉,發現不可能有人會發現他們,就算是近在咫尺,因為森林,強大的消聲能力;暗夜,強大的掩蓋天羅。他有些手足不知道如何放,剛剛的一輪,他是立著借助樹木,此時,兩個坐在一處,他將她盤在面前,重新定位北斗,任憑天旋、地轉。
胡月紅滿意的不想回去,再一檢查,他們捉住的知了幼苗全跑了,兩個人小笑一會,體會交流一下雙方的體溫,胡月紅扶著新歡,回到了研究院的住地,王守柱當然沒有回來。
袁桂楓告訴呂傾葉,老曾給她的兒子名字取好了,叫呂天云,以紀念梁如水開辟的這個地方。呂傾葉說:“媽,我不拒絕老曾過來,不是說我原諒了他,他是我兒子的弒父仇人,這是多大的恨你應當明白。我只祈禱姓曾的不要死在我兒子可以滅他之前,我兒子姓梁,不姓呂,叫冰清。水,會到處流動,冰,能固守一方。”
袁桂楓從自己心里才剛剛接納曾林瞇,忘記自己女兒巨大的傷痛,她有些茫然,聽到弱如殘花的呂傾葉那刻骨的復仇心里,她心如冰寒。再大的養育之恩,也不能抵銷對她心上人的致死,她想到總有一天,只要機會出現,即使傾葉的兒子沒有長成,呂傾葉也能下手。
當晚,曾林瞇再次出現后,袁桂楓沒有留他在家吃飯,帶他到蘇玉香的招待區對付一口,陪他出了小院。袁桂楓說:“你知道嗎?傾葉表面平靜的下面,是對你強烈的恨,只是她無力報復才選擇強忍。以后,這個家你少來,我可以去你那里看看你,我們老了,我也感覺到你對失手傷害梁如水的事件也一定不是滋味。如水雖說是罕有的天才,但,處理事務和你幼時差不多,簡單,直性。”
袁桂楓想到梁如水在她身邊用過的溫情,她吃齋數年,心中想到因果,想到了報應,做了不應當做的事情后,總有一天會有對應,她忽然內心發冷,自己對錢開道,梁如水做下的,難道時間沒到?
曾林瞇發現她神色不對,小聲問道:“你有心事?傾葉那孩子的事情不要再想了,以后我少來,過去的事情不可能重演,如果梁如水現在活著,呂傾葉娘倆會怎樣,我們無法預料,生活,還是平靜正常一些好。”
兩個人說著就走遠了,曾林瞇走山路如平地,袁桂楓可就吃力了,他們停下,找了一處石頭坐下,看看山尖的月亮,袁桂楓傷感地說:“年少時沒有時間,沒有想到世間還有如此野曠,不管是歌詞,還是詩詞,沒有這種經歷,不可能寫出那種意境。”
曾林瞇說:“我近距離看了二十多年了,明月早就有,我見明月想舊人,明月視我如故人。桂楓,我們失去的再也回不來了,我可以知道呂傾葉的身世嗎?”
袁桂楓臉色陡變,她凄聲問道:“你想說什么?你這一次接近我,是想知道什么?我早就和你說了,呂傾葉不是個意外,也不是我的背叛,是我對孩子的渴望,是做一個母親的渴望,我從來不謀求你原諒,也從來沒有欺騙,你可以離開了。”
袁桂楓短暫的幾次溫存后,讓曾林瞇的一番小心問話擊碎,她將自己的臉背離了曾林瞇,曾林瞇試圖扳她的肩膀,可她是那么的決然。老曾提醒她早一些回去休息,默默地離開,有些許惆悵。
漫步回頭速度極緩,他希望聽到袁桂楓發出可以理解為讓他停下的叫喚,可是沒有。綠帽子,多少人有,他不知道,可他,擁有的比別人磁實,呂傾葉冰雪聰明,性格柔順,美貌更不用說,想來她的血父應當也不是一個普通的人。
心有雜念,不知不覺間又到了蘇玉香的接待區,他看到她后問道:“天晚了,你為何還不過去?”
蘇玉香說:“他今天晚上有事,讓我不用去的,怎么?和夫人鬧不愉快了?大晚上,你將她一個人放在荒野,能是男人所為?真不漢子,不怪你獨處深山多年,如果是我,將我撂荒二十年,再好的話語也不可能再回到你身邊。”
曾林瞇從恍思中出來,他問道:“啥叫撂荒?一個小女孩,萬一讓別人聽到,會怎樣看你。他不在那里?出去了?”
蘇玉香說:“沒有出去,可能是做正事了,他說悟出一些門道,可能會有十多個小時,讓我不要主動接近他。”
曾林瞇問道:“聽說佘長安己經來了一段時間,為何沒有和他在一起?”
蘇玉香嘆口氣,她說:“因為我營救他的手段是他不能接受的方案,當初和我流露過,雖然來了后,發現還有些離不開我,可我,不想遷就,更不想委屈自己,決定放棄。你是過來人,你們那一代的反省時間如你,一晃就二十多年,也許,二十多年后,佘長安也能如你現在對袁阿姨那般,可我,永遠不會回頭,即使家和孩子都沒有。”
曾林瞇看著這個成全過自己的女人,在微月的映襯下如此單薄卻又故作堅強,他努力一下,卻笑不出來,他沒有心情,精力也不濟再去戲弄一個小他三十多的精女。銀行的燈還亮著,是那種通明,當然,也和研究院一樣,是在加班。曾林瞇一個人回到了天坑邊,梁如水和蘇玉香說了,他不想被打擾,曾林瞇當然不想破壞他做正事的時間。
袁桂楓坐了一會后,有些困了,她緩緩起來,以為曾林瞇就在不遠處,可她卻哪里也找不到,真是一個不懂風月的男人,她嘆了一口氣,將他的外套扔下,向來時的方向慢慢走。
皇甫立久的燈還亮著,她有些累,對這個將呂傾葉看比生命還重的男人,袁桂從一開始就十分好感。她想進去看看他的傷情,也想休息一會,走的太累了。她推門進來時,皇甫立久才和胡月紅分開不長時間,看到袁桂楓進來,他嚇了一跳,以為自己才做的事情讓對方發現了,他十二分的木訥。
袁桂楓發現他有些緊張,有些好笑,看到他能下床活動,就說:“明天出去走走,以后做事要量力而行,你是物理學者,不是莽夫。你的心地傾葉知道,不要你事事全為,保護自己才是上策,你看如水,泉下一躺,再大的本事,也只能化灰一捧。”
聽到袁桂楓平靜的安慰,皇甫立久不安的心放下了,他急忙給袁桂倒水,她真的有些渴了,也想暖一下身子,張口就喝,水有些燙,嗆了一口,將面前的上衣噴潮了。皇甫立久腳不是太正常,還是一踮一踮的給她找來了面巾紙,急忙幫她擦。溫實的衣內配件一下被皇甫立久碰到,他才被開發過,觸物能生出那個來,他慌張一下扔了紙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