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陽光透過窗簾縫隙灑進來時，莘莜已經盯著手機看了二十分鐘。屏幕上是她和林脩的聊天界面，最后一條消息停留在昨晚23:17他發來的“晚安“，而現在已經上午9:43。

　　“會不會太粘人了...”莘莜的拇指懸在屏幕上方，刪了又改，最終只發了個小貓揉眼睛的表情包。

　　三分鐘后，手機震動。

　　[剛做完通宵實驗，手機沒電了]

　　附帶一張實驗室窗外的朝霞照片。

　　莘莜立刻把臉埋進枕頭里，雙腿不自覺地踢了踢被子。等她平復心情再看手機時，發現對方正在輸入...

　　[下午三點圖書館老位置？幫你占座]

　　這個約定讓他們正式交往后的第一次見面變得充滿儀式感。莘莜在衣柜前換了七套衣服，最后選了件鵝黃色的連衣裙，又覺得太過刻意，在外面套了件米色針織開衫。

　　“你今天...“林脩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幾秒，“很好看?！?p>　　莘莜感覺耳根發燙，假裝整理書包掩飾心跳：“實驗還順利嗎？”

　　“數據有問題，可能要重做?！绷置懭嗔巳嗵栄?，眼下帶著淡淡的青色。他自然地接過莘莜手中的大部頭教材，指尖不經意相觸時，兩人都像被靜電打到般縮了一下。

　　整個下午，他們保持著恰到好處的距離。林脩專注修改論文時，莘莜偷偷打量他微蹙的眉頭和抿成直線的嘴唇。當他的鋼筆突然沒墨，莘莜及時遞上自己備用的那支，換來他驚訝又溫暖的笑容。

　　傍晚送她回宿舍時，梧桐葉沙沙作響。林脩突然停下腳步：“手。”

　　“啊？”

　　“給我?！彼麛傞_掌心，在莘莜遲疑地伸出手時，輕輕握住，“聽說這樣能暖手?！?p>　　莘莜低頭看著兩人交握的手，林脩的骨節分明，食指側邊有鋼筆磨出的薄繭。她的心跳聲大得仿佛整個校園都能聽見。

　　當晚的視頻通話里，許心可一針見血：“你們這哪像情侶，根本是初中生早戀！”

　　“我覺得挺好的呀...”莘莜摩挲著下午被握過的那只手。

　　“好什么好！他連句喜歡都沒說過吧？”

　　莘莜咬著下唇。確實，林脩從不說甜言蜜語，他會在她咳嗽時默默買來潤喉糖，記得她所有忌口，卻從不表達情感。

　　深夜，輾轉難眠的莘莜打開備忘錄，寫下一封長長的電子情書。發送前猶豫了半小時，最終在凌晨兩點按下發送鍵。

　　三分鐘后，手機亮起。

　　[怎么還不睡？]

　　緊接著是第二條：

　　[明天七點我來接你吃早餐]

　　莘莜盯著這兩條消息，眼淚突然涌出來。她撥通許心可的電話：“他是不是根本不喜歡我...”

　　第二天清晨，莘莜頂著黑眼圈下樓，看見林脩站在晨霧里，手里提著熱騰騰的豆漿和生煎包。

　　“眼睛怎么腫了？”他皺眉。

　　莘莜別過臉：“沒睡好?！?p>　　林脩突然扳過她的肩膀，在她額頭上輕輕一吻：“以后不許熬夜?！边@個突如其來的吻讓莘莜呆若木雞，手里的豆漿差點打翻。

　　當天晚上，她收到一條語音消息。點開后，林脩低沉的聲音通過耳機傳來：“我不擅長說話，但很喜歡你?！倍潭淌€字，莘莜循環播放到手機發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