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花左膝受傷,不便去追,向弘瀟鶴求助道:“弘公子,能否求你護我家少爺周全?”
弘瀟鶴自信道:“你就安心,不多時他自己便會回來。”
麻花豈能安心,見弘瀟鶴不應只得艱難起身,一瘸一拐地走出廟外。
弘瀟鶴心下一橫,道:“也罷,我去吧,你待在這里不要走動,我去尋些草藥之后便去尋他。”
麻花哀求道:“弘公子莫要管小人,勞煩快些去尋我家少爺。”
弘瀟鶴見麻花如此堅持,嘆一口氣即刻去追姜臨凡。只留麻花和死去的混元飛星手。
不知怎地,廟內并未燃蠟燭,可竟然要比廟外亮許多。雖是漫天繁星,但也看不出姜臨凡跑過的足跡,只能順著他剛才跑去的方向尋找。
夜里很靜,更是溫馨,誰又能想到在這樣的美麗月色到來之前有人便死了,甚至死之前還弄得一臉不堪。
“怎么是你?”姜臨凡疑惑道。
“怎么不能是我?”弘瀟鶴笑道。
“你可是為渠梅劍譜而來?”
“方才不是已經說過,我若是為渠梅劍譜而來,現在就早已到手。”
“既然不是,又為何至此?”
“應人所求。”弘瀟鶴竟一副嬌羞、寵溺的模樣。
可惜,姜臨凡沒有看見。他正蜷膝靠在樹干上,雙臂交叉在膝前,前胸也貼在大腿上,目光呆滯著看向眼前丈許的小溪,身旁是他的佩劍以及他最重視的劍鞘。
而弘瀟鶴卻側坐在碗底粗細的枝干上,那枝干似乎承受不住弘瀟鶴,“吱呀吱呀”地叫苦不迭。偏偏弘瀟鶴不予理會,身子用力下沉枝頭幾處斜插向地面的分叉幾乎可以拍打到水面。
枝頭濺起的水珠在星光下簡直就是珍珠,對于一個真心熱愛這風景如畫的大自然的人而言,滴滴水珠甚至要比珍珠還有珍貴。
姜臨凡并沒有喝令弘瀟鶴住手,只因水珠沒有濺落到他的身上,更不可能濺落到他的身上。
只因二人所倚靠的樹根本就不是一棵樹,甚至于他們兩人此刻隔于小溪兩岸。更何況這兩棵樹又非并排而立。
弘瀟鶴一只腿收立在枝干上,另一只腿散漫垂落下來,他不再下壓枝干自然擺動的幅度就越來越小,首先開口道:“你有像麻花一般的仆人,真是福氣”,語氣里并沒有譏諷,反而帶著些羨慕。
姜臨凡冷冷道:“哦~,既然如此那便送你作仆吧。”
“不可不可”,弘瀟鶴拒絕道。
“有何不可?”
“其一,你舍不得。”
“可笑,我巴不得他離我遠些。”
“其二,我這人逍遙慣了,有個仆人反而受拘束,不過要麻花做朋友倒沒有什么不可,只是他待你如同著了魔一般,這我倒是難以理解。”
“我曾經替他背過黑鍋。”
“就為此?你這富家少爺不但記仇,連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也要斤斤計較?”
“我認了只是受一頓毒打,若是他認了小命難保。”
“既然之前你肯為他受罰,為何如今待他如此冷淡?”
姜臨凡沉默半晌,低聲道:“回去罷”。說罷不等弘瀟鶴便起身慢步回去。弘瀟鶴并沒有緊跟姜臨凡,而是待于原處,似乎還有些不可見人得到事情要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