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離凝莘笑了笑,默然片刻,還是問出了口,“他可還好?”金悅兒了然的笑了笑,“你成箱給我送的補品大半都是適合他用的,這么將養著還能不好?他精神好的時候幫我處理不少公務?!?p> 鐘離凝莘點點頭,攬住金悅兒的胳膊,突然帶了點不易察覺的嬌羞,“姨母,還有件事”,金悅兒摸摸她的頭,調笑道:“還有什么事這么開心?難不成有別了新的中意的男子?”
“我有喜了?!?p> “公主如此虛弱,是...是因為小產了...”突然就想起自己那次昏迷之前迷迷糊糊聽到的話。
金悅兒怔愣了片刻,腦中萬千思緒亂成一片空白,轉而一種巨大的驚喜襲上心頭,聲音不穩:“我要當姨姥了?”
耳邊傳來鐘離凝莘懷著期待喜悅和一絲小心翼翼的聲音:“御醫診斷才兩個月,我也沒想到,這個孩子就突如其來的到來了,這是我第一個孩子,他是男是女我都喜歡...對了,我還沒告訴鳳君...我想忙完今天,明日再告訴他。他特別期望有個孩兒,如今也算有個盼頭了...我啊,也就是對姨母才多說兩句...”
初為人母的喜悅讓鐘離凝莘變的絮叨起來,金悅兒卻在她的聲音里逐漸失神。
鐘離凝莘叛逆期著實不短,比起金悅兒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而這叛逆在她登基前幾年最是難以掌控。彼時鐘離凝莘的母皇、金悅兒的皇姐、紫朱國國君剛駕崩不久,金悅兒監國,人人都道自己風光無限,大權在握,若是稱帝也未嘗不可,畢竟皇族女丁稀少的年份,也是有從旁系里擇優而選的例子可循。
那幾年內憂外患,顧此失彼,心力交瘁也不敢懈怠,實在艱難。
那日已經近午時了,正陽宮的庭院里陽光照的明晃晃的,幾株臘梅開的嬌俏,消除了不少寒意。
暖閣里,箬葉給炭盆里添了碳,又給金悅兒換了一只手爐,金悅兒把手爐擱在腿上,眼也不抬的盯著奏章。
“王爺,快到午膳的時間了,要不歇歇再看吧?!斌枞~看金悅兒不為所動,便道:“王爺如此廢寢忘食,也要顧惜自己的身體才是。”
金悅兒擺手讓她退下,箬葉不敢再打擾,只能在一旁靜靜候著,時不時添茶磨墨。
未時三刻,金悅兒伸了個懶腰,轉了轉僵硬的脖頸,箬葉過來自然的給她按肩。
“王爺用膳吧,都未時三刻了”,箬葉道。
“凝兒這會應該用完膳了吧,我沒胃口,陪我去御花園走走?!苯饜們号牧伺捏枞~的手,“著人和凝兒說,晚膳來我這里吃。”
箬葉虛扶著金悅兒到門口,接過婢女遞過來的狐裘大氅給金悅兒圍上,拿過手爐遞給金悅兒,自己又麻利系上披風,便出門去了御花園。
御花園西北角是蕊香園,種了一大片梅花,冬日盛放時臘梅紅梅交錯甚是好看,因大多數是梅花,宮人都稱蕊香園為梅園。
金悅兒便慢悠悠的往蕊香園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