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不易聽到這話神情不自然的有點呆滯:“母親,”金悅兒抬頭就看到自己兒子類似委屈的神情?!澳赣H,是不是因為前兩日,易兒被夫子罰了,覺得易兒...”
金悅兒拉他坐下,摸了摸他的頭,道:“我只是覺得你兩頭兼顧太辛苦了,那易兒是怎么想的?你自己愿意跟著你大君父練武?”金不易表現出和年齡不符的鄭重:“母親,我想跟大君父學武。易兒要變強,和大君父一樣。”
陸子京心思靈活多變,有時候金悅兒自己都猜不透,沒想到兒子憨厚老實,一點都不隨他。金悅兒道:“那你這手上的傷怎么回事?”晚飯的時候就發現了,結痂都退了,留下的印子不仔細看也看不出。
金不易沉默了片刻道:“母親,易兒不是有意隱瞞的,那日茵茵撞到桌子,沒想到花瓶掉了,我不小心摁到了碎片。母親,易兒傷都好了,只是易兒不會武功,茵茵也差點摔到碎片上...”金悅兒心道怪不得,“那易兒是想繼續這樣跟著練功嗎?”“是,易兒要學?!鄙倌晟裆珗远?,眼中一片赤誠。怪不得宋祁都說有了想保護的人?!笆軅芰P也要學嗎?”金悅兒正色道。“是,易兒會堅持的?!?p> 金悅兒不由得笑了,“好,那就學?!?p> 第二日宮里的宣旨公公便到了,不日就要啟程去往帝都。
玄正六年臘月二十八,陽光充沛的一天,金悅兒一行人抵達皇宮。
玄武殿,申初時分,陽光斜照進大殿中。金悅兒身后帶著宋溪琮和金嫣兒一起行禮。陽光撒在側臉上,暖融融的,金嫣兒忍不住想撓癢,偷偷抬頭看一眼端坐在龍椅上的人,還是忍住了。
座上的人慢悠悠下來,和藹可親的模樣,虛扶一把,道:“安陵候快請起?!庇洲D頭笑瞇瞇的看著金嫣兒,“這就是嫣兒吧,都是大孩子了,不錯,和我小時候像的很?!苯饜們旱痛寡垌骸巴跎现囐??!庇洲D頭看宋溪琮,“琮兒也長大了,時間真快啊。侯君這一行舟車勞頓,辛苦了。孤今晚設宴給安陵候接風洗塵?!苯饜們褐x恩便退下了。
要在宮里待半月余,安排住在原先自己的慶荷殿。來之前已被翻修一新,金悅兒攜兩人回去小憩。雖說最近幾年每年都要回來,還是忍不住感慨物是人非。金悅兒囑咐宋溪琮去偏殿休息,又哄女兒睡著,自己剛沐浴完,就被傳旨召見。便留下竹佩讓她一個時辰之后叫醒他們。
簡單梳妝完畢,金悅兒怕自己顯露疲態,便又多抿了幾下口脂。到正陽宮,王上待金悅兒請安之后便遣退宮人。拉著金悅兒的手坐到塌上,道:“姨母,一切可好?”金悅兒笑著點了點頭,“放心都好,今次進京比往年延遲了,可是朝中有什么事?”年輕的帝王明眸皓齒,英氣中又多了一絲溫潤調和,笑起來星光點點,“我本是想讓你早進京團聚,還不是那些老古董,說是不妥,硬是不許,就擱置了。結果超出原先的日子了,我故意不提他們也沒臺階下,便晚了幾天?!?p> 金悅兒笑意加深,拍了拍她的手,“你是何等身份,何必跟他們較這個真。再說他們幾位兩朝元老也不容易?!辩婋x凝莘不以為然:“自然體諒他們年紀大了,古板也無妨。若是古板是假,有異心是真,那孤也不會容忍。”金悅兒真真切切有種吾家有女初長成的欣慰,道:“凝兒,你是真的長大了,可以獨當一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