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

　　這一年，我二十一歲，她十八歲。

　　我早在之前就答應過她，等她高考結束，我們就帶她去南方的海邊玩。

　　填報志愿時，我問她選了哪所學校，但是她并沒有告訴我，還說要等她考上了，給我一個big surprise。

　　這妹妹，還賣關子呢。

　　等她高考一結束，我們便收拾了行李，準備去海邊瘋玩半個月再回來。雖然高考成績還沒有出來，但是人活著，不就是要及時行樂嘛。

　　金婳當然也在。雖然我們還只有大學，但因為之前早戀的事，我媽和她的父母都見過面了。

　　這個暑假我也去過了她家里一次，想著拜訪一下伯父伯母。

　　還記得當時她的母親看到我時十分熱情，搞得我當時十分害怕，有些手足無措。然后金婳還在一邊看著我，偷偷嘲笑我，又弄得我有些尷尬。

　　金婳說：“你就當在自己家一樣，不用拘束。”

　　金婳媽媽也笑著說：“是啊小宇，放開點。害羞什么，就當自己家一樣。”

　　怎么辦，這也太熱情了，我該怎么回應才不會顯得輕浮，而是像我的父親一樣穩(wěn)重呢？

　　“啊，好的。”我不知道該擺出什么表情，只好笑笑。

　　只有金婳的父親坐在沙發(fā)上冷哼一聲，還不停地打量著我，帶著那種審視的目光，感覺下一秒就要撲過來把我剝了皮一樣。

　　“孩子他爸，你注意點兒，別嚇著小宇了。”

　　“我什么都沒干啊。”金婳的父親瞬間變了個臉色，朝著金婳母親嬉皮笑臉道。

　　這變臉速度可真快。

　　金父轉過臉來看著我，帶著我欠了他五十億的表情問我：“你是學什么專業(yè)的？”

　　“醫(yī)學專業(yè)。”我當時站的筆直，非常“正義”的回答道。

　　“為什么選這個專業(yè)？”

　　“我……”我一時有些語塞。

　　我只是想要拯救更多的人，和我的妹妹一樣。當初學醫(yī)，只是因為感興趣，但真正讓我堅定了這個想法的，是程萱出了車禍的那次。

　　“為了世界和平！”

　　天啊，救命！誰讓我說出這么不找邊兒的話來？

　　“啊不是，我就是，想要以后……能夠幫助更多的人緩解痛苦。”我默默否定掉剛剛那句中二的話，像背檢討書一樣，“我覺得能用自己的力量去幫助別人，在別人高興的同時，自己也會為他們高興，會很有成就感。”

　　因為我想成為和我父親一樣的男人，頂天立地。不管在哪里領域，都能為國家貢獻自己的一份力量。

　　金父的表情似乎有些松動。

　　不是吧？難道我的說法有些說服他了？

　　“我想為國家貢獻自己的一份力量，哪怕只有一點點，我也要做到最好。這是醫(yī)生應有的素養(yǎng)。”

　　“這關算你過，哼。”金父不情愿的判了我及格分。

　　所以我這是……得到金婳全家的認可了？

　　我當時高興的恨不得當場搖花手飛起來，心里的小人一直在跳舞。

　　要不是還沒到法定年齡，我現(xiàn)在就想和金婳去民政局領證。

　　一頓飯菜，也不知道為什么，被金父吃的興致勃勃。他不僅自己吃的快樂，還拉著我喝酒，估計是要考查一下我的酒量吧。

　　來吧，我不怕。

　　然后，我就被灌了很多酒。

　　當事人表示：當時就是，嗝，非常，嗝……嗝，后悔……應該少喝點來著……喝完后胃是真的難受。

　　最后還是金婳拉著金父，“爸，夠多了，你看你都快喝不下去了。”

　　“這臭小子，要我女兒嫁給他，就得先過……嗝，我這第二關。要是……嗝，酒量不行――”金父好像醉了。

　　“行了行了，好酒都給你糟蹋沒了。自己酒量都不怎么好……”金母奪走了金父手里的酒瓶。

　　呼，多謝媽，救了我一命。

　　最后金父還是同意我和金婳在一起了，但他當時的眼神還是有些不情愿。如果程萱也被一個臭小子追求的話，或許我爸和我都會這樣吧。

　　我向金父保證：“爸您放心，我一定會對金婳好好的，絕不讓她受半點委屈。”

　　“哼，你知道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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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也帶著金婳去家里玩過。當時我爸媽見了她比見到我還高興，我就知道，我爸媽是肯定同意我倆在一起的。

　　程萱自然是很快樂的，拉著金婳說這說那。不僅如此，程萱還要剝削勞動力，比如：指使我去給他倆削蘋果吃。

　　要不是金婳在這里，我就打你了好伐？

　　看程萱那嘚瑟的小眼神，還有金婳又寵溺的的微笑時，我只覺得我的頭上一片青青草原，還是被我妹妹親手帶上的。

　　好生氣啊。

　　_____

　　海邊。

　　浪花有一下沒一下的拍打著岸邊，一切都顯得十分愜意。

　　我早在高考結束后的那個暑假考了駕照，因此這次出來玩，我還要給全家駕車。

　　明明是自駕游，爸也會開車啊，怎么一直是我在開？

　　這次去海邊，我也約了金婳一家人。結果就是……

　　我真的很累……

　　比如：陪她們挖貝殼，拍照片，還有……削蘋果

　　我為什么要經歷這些？

　　陪她們做完這些后，我只想躺在沙灘椅上曬太陽，一點都不想動。

　　“哥……”

　　求求了，小祖宗，讓我擺爛吧。

　　不得不說，程萱和金婳的精力是真的充沛。你們都挖了四五天的貝殼了，真的不會累嗎？

　　從開始到結束，她倆就沒空過，一直瞎鬧騰。

　　隨便她們吧，高興就好了嘛。

　　不過照片拍得確實挺多的，回去把它們洗出來好了。

　　也不要問我為什么都是我在拍照，還拍了這么多。

　　因為不止程萱和金婳，爸媽也來壓榨勞動力。

　　原因是爸爸的一句：“不是初中給你買了個相機，高中你也是攝影社的，這么好的資源不拿來用可惜了。”

　　于是，我被迫成為了一名攝影師。

　　不過也還好，我這個“攝影師”還算有自己的娛樂時間，可以偷偷去找金婳。

　　就是要躲開金父。

　　這期間我們照了許多照片，最后一張最好看。

　　一張全家福，金婳和他的父母也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