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鐘知道洪水沖城之勢已無法挽回,此時此刻只能盡快堵住缺口,或者盡量救人。
應鐘看向猴子,立刻問道:“可有法術能堵住缺口?”
陸珥有些為難,說道:“有倒是有,只不過我現在也用不出來啊,太小的法術堵不住,大法術需要調動法則,我還沒化形呢。”
應鐘看著地上奔涌的洪水,想到一個辦法,對陸珥說道:“我控制住河水的流速,你用小法術慢慢填。”
陸珥覺得這太不現實了,但是應鐘已經向下飛去了,到了大河邊,應鐘才發現這次決堤非是天災,而是人禍。
河流下游被筑了堤壩,水位上升之后又在沼澤地一側炸開了堤壩,如此才形成了洪水。
“陸珥,聽聽這附近有沒有其他人!”應鐘氣急,對陸珥大聲說道。
陸珥知道這是怎么回事了,嘆了一口氣聽了聽,指了指河流下游,說道:“已經跑遠了,現在是追不上了。”
應鐘明白現在不是追查真兇的時候,因此沒有說去追,而是先讓陸珥把積水的堤壩炸了,再拿出鈴鐺,拋到缺口處,極速變大。
應鐘費盡力量也只能稍稍減緩水的流速,把鈴鐺變得有一間房子那么大,可惜仍然杯水車薪,差得太遠了,陸珥在一邊瘋狂地填土,拔樹,忙活了半天,終于堵了個差不多。
缺口既已堵住,應鐘又轉而加速河水的流速,讓河水水位盡快下降,陸珥在一旁繼續加固堤壩,應鐘的鐘已經拿出來了,河堤也總算堵住了。
夜已深,應鐘回頭看了采芝城的方向一眼,耳邊只有潺潺水聲,眼中也望不到那座城。
這次洪水影響應該不大,畢竟被及時止住了,頂多損失些財物,或者是那些靈芝,不過大水退去后,一切都還能重建。
應鐘回過頭來,下一步,該去追蹤始作俑者了,至于如何追蹤,云霆已經給他做了示范。
那次被云霆追趕之后,應鐘便也開始琢磨這種手段。同樣是時間法則,只不過是捕捉過去的影像,雖不是時光逆流,難度也極大。
不過應鐘這一路上多次試驗過,雖做不到次次成功,但也能達到百之一二了。
應鐘知道這件事不能著急,只要他堅持找,就一定能找到。
他有預感,這是妖祖為了探查自己在哪里的手段,于是他就讓猴子不要跟在自己身邊,而是在附近巡查,只要他們兩個不露出真面目,也沒有一起走,就不會被懷疑。
保險起見,應鐘讓猴子全程保持隱身狀態,在方圓十里內游曳探查。而他自己則是一次次發動回溯,從下游開始追尋真兇。
應鐘來到下游,試了二十多次才成功,發現了一只鳥妖,用法術轟開了堤壩,緊接著就朝遠處飛遁,應鐘緊隨其后,讓其始終處于回溯范圍內。
待應鐘和猴子都離開后,另一只鳥妖飛到了河邊,看到了被堵住的缺口,立刻就飛了回去。
……
在過去的這一段時間里,云山城以東的各個城池,均出現了不同程度的災難,靠山的遇到山崩,靠水的遇到洪水,尋常的遇到大火。
每個地方出現災難之后,都會出現一只妖怪觀察現場,觀察解決災禍的人,之后就會回到各自的據點,向統領匯報情況。
負責采芝城這里的妖怪回到了據點,向統領匯報道:“統領,采芝城外的大河堤壩被人修好了,小的觀察到堤壩的材料細碎而繁雜,不像是高境界者所為。”
統領看了看手邊的布帛,上面赫然畫著應鐘和猴子的畫像,另外還有詳細介紹,其中有一條是:境界不高,法術不精。
這統領立馬揮手驅退手下,走入旁邊的暗門,這里同樣有一塊陣圖,打開后,統領向黑衣人匯報了疑似通緝犯行蹤的消息。
不久后,妖祖殿中,黑衣人匯報了應鐘行蹤的消息,妖祖聽后,緩緩開口道:“賜下留影鏡,跟蹤好他們兩個,不要被他們察覺。”
黑衣人退出大殿后,將一塊透明鏡片送入法陣,又吩咐了幾句。那邊的統領收到留影鏡后,立刻派一只鳥妖,攜帶留影鏡,追蹤應鐘。
……
鳥妖飛得沒有筋斗云快,很快就被應鐘追上,應鐘一把扯斷鳥妖的翅膀,把他踩在地上,質問道:“說!你為什么要炸開河堤!”
鳥妖還沉浸在翅膀被扯斷的痛苦中,被應鐘一腳踩地吐出一口血,艱難地說道:“是統領派我們這么做的,我什么都不知道。”
應鐘聽到他說“我們”,立刻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遂一腳踢開他,讓猴子把他殺了,然后說道:“我們恐怕已經暴露了,需要盡快離開了。”
陸珥一把扭斷鳥妖的脖頸,聞言對應鐘說道:“孽徒既已知道我們的蹤跡,一定會針對我的能力,隱形恐怕沒有用了,以后也不要隨便用了,容易被發現。”
應鐘想了想,覺得問題不大,不隱身,還可以易容啊,還不容易被發現,閑話少說,應鐘立馬帶著猴子離開了。
當務之急還是需要盡快讓猴子化形,需要前往下一個城鎮,看看有沒有能輔助化形的藥物,應鐘看了半天,只有東邊的大斧城符合條件。
前往大斧城的路上,應鐘積極地向猴子請教一些法術上的問題,經此一事,應鐘了解到自己的短板,巴不得多學幾個法術以備不時之需。
什么避水術、縱火術之類的,在應鐘手里被搭配地爐火純青,比如火焰術加沙石術加潔凈術,就可以做出一塊較純凈的玻璃。
拋開這些奇技淫巧不談,應鐘也學到了一些殺伐法術,起碼可以做到防身,不用事事都要求陸珥去做了。
……
遠在云山城之中,應府里,宋嵐珺坐在秋千上晃晃悠悠,蕓兒在后面推著,周妤看著女兒一臉愁悶的樣子,不由得嘆息道:
“珺兒啊,小鐘他吉人自有天相,一定會回來的,你又何必如此擔心呢?”
宋嵐珺看著一無所知的母親,苦笑著點了點頭,想到現在相公為了不給自己招來麻煩,于是奔逃在外,而自己卻無能為力。
看了一眼手中的玉佩,宋嵐珺好像下定了決心,對母親說道:“母親,我想去修行,我不想再這么浪費時間了,只要我變強一點,我就不會拖相公的后腿了,而不是在這里自怨自艾。”
周妤看著消瘦的女兒,嘆了一口氣,說道:“既如此,那你就去吧,修行也不容易,你一定要保護好自己,不然小鐘回來了,我也沒辦法跟他交代。”
宋嵐珺又去找到鄭懷瑾說了一聲,順便問問他要不要一起去,畢竟宋嵐珺之所以能去玉曦宗,還是沾了他的光。
只不過鄭懷瑾拒絕了,理由是要幫應鐘經營好這些生意,實際上是因為什么,大家心知肚明。
宋嵐珺收拾了一些行李,準備前往云墻,等到了云墻外,云突然分開了,宋嵐珺有些驚訝,隨后就自然地走進去了。
里面已經有一排老人等候在牌坊下,見到宋嵐珺來了,掌門看起來已經知道了,說道:“應夫人要去玉曦宗嗎?”
宋嵐珺點了點頭,掌門看她一臉愁容,繼續說道:“你也不用擔心你丈夫,這次事故,對他而言也是利大于弊。”
掌門沒有送她什么東西,只是叫來一艘舟船,讓人把她送到玉曦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