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盧心中一喜,眼中閃過兇狠之色,突然一把將鄔半胸前半落不落的衣襟全部撕扯下來。
“放我出去,不然...”威脅之意甚濃。
不等金盧說完,重來便已經瞬移掠進洞內,右手執戟,作勢刺向對方,待對方下意識松開挾持鄔半脖頸的手后,白光戟猛得向下一落,插入鄔半腋下,將其挑到一旁。
左掌順勢一揮,金盧胸口便炸出一團血霧。
金盧悶哼一聲,雙腿微屈,腰身微彎,身體猛得向后方通道遁去。
那里,也許是他唯一的生路。
一擊未能斬殺金盧,重來腳步急邁,再度瞬移,追至洞穴中間,右手握戟橫掃,靈光呼嘯而過,洞穴中的巖石被掃落一片。
金盧只覺后背刺痛,再也無法躲避攻擊。
只好回轉身子,取出龜紋盾格擋重來的攻擊。
“鐺。“
盾牌與戟尖撞擊在一起,金盧被震得倒飛十幾米遠,重來身形未停,腳步一踏,便已經欺近金盧,長戟如電般刺去,欲要直接取走金盧性命。
“是你逼我的。”反正都是死,那便一起死。
金盧臉上浮現一抹決絕之色,身體陡然變大,化作一個碩大的圓球,準備自爆。
“不好。”重來只來得及給自己罩上一層護體靈光,急速向后方倒去。
“嘭。“
一聲悶響,金盧肉身轟然炸裂,化作點點血霧飄灑空中。
巨大的爆炸聲震顫著整個洞穴,洞內的其他三人護身法寶被動激活,東凝與公山泗更是從入定狀態強制退出。
“噗...”皆是口吐鮮血。
“發生了什么事?”
東凝看著四處散落的血跡,驚疑不定,臉色難看之極,若非她的護身法寶強悍,恐怕剛才那爆炸就能夠將她炸的粉身碎骨。
“鄔半呢?金盧呢?到底怎么回事?”
這時候,她才發現躺在角落,衣衫全無的鄔半,雖然她的護身法寶已然激活,但身上卻寸絲不掛。
鄔半就以這樣令人羞恥的姿態趴伏在那里。
公山泗也是目露慌亂,挪開視線,不知該說些什么。
東凝面沉似水,她已經猜出事情是誰干的。
“是金盧那個畜生,簡直卑鄙無恥。”
還未等她上前為鄔半披上衣物,整個山洞突然劇烈晃動起來。山壁上更是出現一道道細密的裂縫,似乎馬上就要坍塌了一般。
“快離開此處。“公山泗大喊一聲,便欲逃離洞穴,但卻發現自己竟然無法御風而行,被禁錮在此地。
山洞外面,地動山搖。
“發生了什么事?”
“不知道。”
“我方才聽人說,百牧皿受到攻擊就會將所有人都排斥出來,不得進入。”
“到底是誰...”
“等下就知道了,不是說很快就會被清空嘛。”
然而,等地動平息后,眾人發現都沒有任何人或者事物被彈射出來。
反而,他們找不到進入山洞的入口了。
重來在黑暗中醒來,伸手不見五指,神識無法探出體外。
閉目冥思,感受不到任何一絲靈氣。
身上的傷勢隱隱作痛,無法自愈。
這是怎么回事,自己不是在山洞之中嗎?
難道這是幻覺?
重來搖搖頭,這是真實的存在,不可能是幻覺,那自己又為什么會被困于此處?
就好像整個山洞都在那場自爆中完全消失了。
這一刻,重來突然想起了一件事:“不是說百牧皿會將人送出山洞嗎?為何我會來到這里?“
“難道...”
這時,公山泗與東凝也是醒轉,卻發現只能聽到對方的聲音,唯獨少了一人。
“鄔半呢?鄔半去哪了??“東凝問道。
公山泗搖搖頭,也是滿臉疑惑,他不知道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們先四處走走,此處目不能視,以防萬一,我們用捆仙索拴住對方。”
“好。”東凝想從儲物戒中取出捆仙索,然而靈力卻無法使用。
“這是怎么回事?”
公山泗也是一愣,他也同樣如此。
“這里應該有禁制,那只好用腰帶代替。”
東凝點頭答應,二人取下腰帶,系在一起,在黑暗中摸索前進。
黑暗中不分白天黑夜,沒有出現任何意外,甚至于除了他們以外連有生命的東西都沒有再瞧見過。
可東凝覺得有些餓了。
原本,她已經筑基,脫離凡胎,可以完全辟谷,身體只靠吸納靈氣滿足各種需求。
但這里卻一起靈氣也無。
這讓她很難適應。
而且她現在身受重傷,靈力根本無法運行。
如果這時候碰上危險,恐怕是死路一條。
“你看,前面是不是有光亮?”公山泗突然驚訝的說道。
聽聞公山泗所說,東凝立即加快腳步,向著前方奔跑。
二人終于是看見了一抹光芒。
龐大的山體空腔如同倒扣的海碗一般,正中央有一個圓形的孔洞,孔洞中閃爍著淡淡的藍色光芒,如同星河一般璀璨。
在那個山體空腔邊緣,一個人正盤膝坐在地上,身著一襲白色長袍,看不清面容,似乎正在療傷。
“重來?”東凝猜測到。
感受到來人,重開睜開眼,望向兩人。
“嗯。”復又閉上眼,繼續調息。
“這里有靈氣。”公山泗突然說道,“雖然稀薄,但至少足夠打開儲物戒。”
而后不知想到什么,打開儲物戒后,取出一枚復元丹,將丹瓶直接塞入懷中,不再放回儲物戒。
一座巨大的祭臺上,零散堆疊著百余具尸骨,有些已經化為粉末,隨風飄散。
祭臺上的黑衣少年隨意地躺在尸骸之上,一縷黑色的長發垂落至少年的額尖,遮住了半張臉。
那少年微微動了動眼皮,緩緩睜開眼睛。他的目光清澈而又純粹,像是最純凈的寶石般璀璨奪目。
指尖把玩著縷縷紅霧,一股奇異的氣味彌漫開來,融入到空氣中。
少年漆黑的蛇尾在尸骨之間百無聊賴地游走著。
突然,一具還擁有呼吸的鮮活人體,從祭壇上慢慢浮現。
蛇尾在她光潔的身軀上游離,堅硬的鱗片上隱藏著晦色,如同刀刃般鋒利的森冷光澤,把她的肌膚割裂成道道血痕。
將她卷至身前,嘴唇在其白皙的脖頸上流連,隨即輕輕地咬破她的脖子,血液順著脖頸流入口中。
少年在舔舐時,還不斷地,蛇信不停吞吐,似乎在尋找食物。
蛇尾輕輕劃過她的臀部,一陣酥麻感傳遍全身,意識迷糊的她忍不住呻吟出聲。
隨即,少年的舌尖在她,蛇尾在她大腿內側劃過,將她卷起,丟在地面上。
“呃...”
少年將其放倒在地,一只手抓住她的頭發,另外一只手撐在地面上,蛇尾在地面上輕輕掃過,將其身上的血跡擦拭干凈,然后蛇尾。
蛇性本淫,純粹之惡。
雙腿被蛇尾,開始在。
“啊...”
她被痛苦折磨得幾欲昏死,想要擺脫,卻徒勞無功,繼續承受著這種非人的煎熬。
“你們有沒有聽到什么奇怪的聲音?”東凝調息完畢,突然問到。
“好像是從那個方向傳來的。”公山泗細細感受一番,指了個方向。
東凝聞言,立刻站起身向著那個方向跑去,公山泗也緊跟其后。
重來往那個方向望了一眼,沉思片刻,也跟著邁步走了過去。
三人很快就來到那座高聳入云的祭壇前。
東凝抬腳踩了踩祭壇的邊緣,向上望了望,發現并沒有什么異樣,于是轉過身來問道:“有什么發現嗎?”
公山泗搖了搖頭,“沒有。”
他的感知力比東凝強,但這里似乎能隔絕神識的探視。
繞到祭壇正后方,圓形的黑色水池中漂浮著一個人。
她的狀況極其凄慘,身體呈現出不正常的扭曲,鮮血從其口鼻處噴濺出來,染濕池邊青石板。
“鄔半...”看著這個渾身鮮血淋漓的女孩,東凝面色十分難看。
不知這個黑色水池是何物,她有些猶豫,不敢貿然進去。
“你讓開,我把她杵到池邊,合力將她架上來。”重來取出白光戟,準備動手。
就在這時,水池上空有團陰影忽然動了動,緊接著一只巨大的蒼鷹從中飛出,在半空中盤旋著,似乎想要飛下來,卻被什么擋住了去路,只能在半空中盤旋著。
“不必管它,它下不來。”重來在戟尖包裹好衣物,將鄔半舀了過來。
那只蒼鷹張著翅膀,發出陣陣尖利的叫聲,像是警告又像是威脅,但是沒有任何作用。
將人從水池里撈上來,身上沒有沾上任何臟污,反而背部光潔如新,這黑色水池也許有療愈之效。
只是在沒有驗證之前,無人敢用。
重來往她口中塞入一枚復元丹,用靈力助其化解,接好斷骨,再為她穿戴好衣物,盤坐在一旁,警惕地打量著四周,隨時防備突發情況。
“鄔半,你快醒過來吧。“
看著眼前這張熟悉的臉龐,東凝心中五味雜陳。
既有再次重逢的激動,也有些不為人知的愧疚。
身為女子,她當然知道鄔半經歷了什么。要不是她邀請那散修入隊,開門揖盜,也不會引發這樣慘痛的后果。
雖然她已經下定決心將這件事情埋葬在內心深處,不去提及,但是心底的愧疚卻依舊存在。
“嗚...“
躺在青石板上的鄔半終于有了一絲動靜,眼角流露出一抹晶瑩淚花。
她緩緩睜開眼睛,當看到東凝時,頓時眼圈變得通紅,一把撲進東凝的懷里放聲哭泣。
東凝被抱了個正著,心中有些尷尬,但并沒有拒絕,只是輕輕拍打著鄔半的后背。
“別哭了。“
過了許久,哭聲漸止,東凝才松開手,看向懷中的人兒,臉上充滿了憐惜之色。
“嗯。“
鄔半輕輕點頭,抬起頭來,“我好像做了一個噩夢。”
說著又緊緊閉上眼睛,似乎是不愿意回憶那個噩夢。
“夢中的情景好真實,就像是真的一樣,我都不知道自己現在怎么會躺在這里。“
聽到鄔半這樣的話,東凝微微皺眉,她不知道該如何勸慰。
鄔半猛然坐直身子,雙目瞪圓,看向東凝,語氣有些激動:“東凝,你告訴我這不是真的。“
看到如此神經質的鄔半,東凝微愣了一下,她不知道鄔半為什么突然會有如此大的反應,猶豫了一下,模棱兩可地應了一聲。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