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不識愁滋味,在餐廳的高冉反應過來時,發現林再已經走了,于是發瘋了似的給林再打電話。餐廳服務員走進包房,提醒大家馬上就要打烊了。于是大家只能先回林家,再商量商量。
時林家,姜憶和南母一遍遍地給南言和蘇之洵打電話,終于再打到第20個電話時,終于接通了蘇之洵的電話。
蘇之洵:喂,媽,我們在海邊呢。
姜憶:哦,那我讓你爸去接你們。
蘇之洵:嗯,好。
原本蘇之洵是不想讓人來接,但由于護妹妹心切,看到蘇之顏受了這么大的傷,所以才答應了讓人來接。
姜憶掛斷了電話說:沒事的,他們都在海邊呢,我一會兒讓蘇辰去接。
時海邊,五個人坐在沙灘上面對著滔滔而來的江水,不由得深思,或許他們在想難道自己的未來真的掌握在他們自己手里嗎?遠方蘇辰將車停在路邊,林一著急的想過去揪他們,好好的問問。但被蘇辰攔住了說:讓他們自己靜靜,只有自己將問題想明白了,才算真的長大、真的懂了、遠遠比父母說一萬倍還要有效。
林一停駐在原地,從大衣里掏出一根香煙,遞給了蘇辰。蘇辰擺擺手說:我不要。林一會心一笑說:我其實是第三次,第一次是我老婆懷孕;第二次是林再出生;這是第三次。對于我來說,我老婆遠遠比我女兒重要,當時生林再的時候,我老婆大出血,生了三天三夜才生下來,我的心那時候揪著疼。
蘇辰:我老婆生了三個,個個出生時,都是順產,特別順利。我們家特別喜歡孩子,尤其是我極其疼女兒。一晃蘇之顏都這么大了,等他哪一天冷不丁的嫁出去了,我的心得有多難受。反正在我心里,我老婆當之無愧的第一,我女兒排第二、第三呢是我、我老婆的貓呀狗呀排第四、我倆兒子排老五。
說完這話,一個聲音傳了過來:爸,合著在你心里我和蘇之渙貓狗不如。
這把蘇辰嚇了一跳都蹦起來了,只見蘇之洵在他身后站著,身上還背著蘇之顏。蘇辰捂著心臟說:兒子呀,你要嚇死我呀!爸不是這意思,你和你弟弟是壓軸的,最看好的。至于其他人,他們都是過客,快上車吧。
時林家,高冉焦急地在房中走來走去。姜憶:高冉,你先坐下吧,都已經去接他們了。
高冉坐在沙發上,眼中含著淚水委屈地說:我費勁巴力地想將林再送到六中,他中考失利去了市重點,我都沒有怪他。暑假期間,我給她報了那么多的補習班,就希望她能考進一中的理科重點班。那兩個月,我都是一上午先送她去補習班,然后我才去上班;下午5點,我就去接她,再去送她去學美術;晚上我在熬夜陪她寫作業。我一天天都快累吐血了,林再竟一點都不領情。
姜憶此時因為高冉瞧不起自己的專業和女兒還生氣呢。但一想林再這么被壓迫,有些于心不忍,說:高冉,我說你兩句,你千萬別生氣啊。孩子的精力就那么多,你總想著你為孩子付出了多少,可你曾想過孩子寧可自己不開心,也想要你開心。你付出了這么多,可孩子真的需要嗎?學理科固然專業多,可孩子學的不開心,也學不進去。不僅浪費了知識和實現夢想的一次權利;還浪費了青春,何苦呢。更何況你我都是文科生,現在不也挺好的。我相信青出于藍而勝于藍,我更相信孩子會比我們想象中活的好,因為我知道每一個孩子都是最棒的。如果我們站在孩子的立場上去想一個問題,一切也就通了。
高冉:道理誰不懂,我大學學的師范,你說的我又哪會不知道??梢粚⒊擅f骨枯?,F在是學習的最好機會,如果現在不把她管緊,將來她會哭著說后悔的,姜憶你看這孩子現在都敢和我頂嘴,這以后恐怕是要和我斷絕關系。
姜憶:高冉我當你是朋友,我和你多說兩句。如果你們的母女關系因為這短短的十幾年的學習而斷送了,值得嗎?你讓她童年時期失去的快樂,他長大了真的不會怪你嗎?高冉別讓她的青春留遺憾,讓她自己去選擇。即使林再以后悔,她也不會怪你的。
高冉:林再的玩樂時光,和她自己對生活學習的選擇。都已經讓我剝奪了十幾年了。你覺得我還會在乎她以后會不會怪我嗎?我只要林再咬一咬牙挺過去這十幾年的寒窗苦讀,我這也算是對的起她了。
姜憶一看自己這苦口婆心勸了半天,而高冉仍然是不到黃河不回頭,一意孤行,油鹽不進。于是便知道多說無用,便再也不說了。
時海邊,五個孩子準備回家時,林一和蘇辰站在車旁。林再過來時,林一并沒有對她批評和謾罵,這讓林再感到很意外。這是林再第一次見到父親如此溫和,上車時林一還撫摸了她的額頭。也許這是林一除了面對高冉時,這唯一的一次溫和給了林再,恐怕也只有林再了。
坐上了車,大家一路上默默不語?;氐郊液?,高冉一見到林再就立馬飛奔過去,抱住了林再。這是第一次高冉對林再的擔心值超過了怒氣值,母女倆雖對今天晚上發生的事只字未提,但也都會在心中諒解了彼此。
晚上睡覺前,高冉來到了林再的房間,收走了桌子上的試卷對林再說:想學什么,就學什么。我不會再攔你了,但我對你學習的管控不會松懈。
“想學什么,就學什么”這8個字無疑是高冉的妥協。雖沒有任何溫度,但對于林再來說,母親這是第一次對她的妥協,對她讓父母在外人丟面子的無聲諒解。這無疑是高冉莫大的讓步。這是林再第一次看到父母如此妥協,看到父親那溫和的背影、母親第一次如此擔心他的安危。也許這是他們一生中唯一的一次妥協,是為了林再,也只可能為了林再。
林再想到這,閉上了雙眼。腦海中一幀幀的畫面閃過,或許她已經在構思未來在文科班的生活,和她自己理想中的日子。
時蘇家,姜憶和蘇辰一進門就來到了蘇之渙的房間,發現此時蘇之渙正躺在床上聽家里保姆林姨給他講故事。姜憶走過來說:林姨,今天謝謝啊,你辛苦了,你先回屋休息吧,我們來哄他。
林姨出去了,姜憶坐在床上拉著蘇之渙的手說:對不起啊寶貝,今天晚上爸爸媽媽回來晚了,因為今天晚上有點事情。
蘇之渙笑著說:媽媽,爸爸,我沒事,我可是小男子漢,我不怕。
蘇辰贊許地說:我兒子真棒!
姜憶:那讓爸爸哄你,媽媽給你講故事兒。那今天我們來講《山海經》的青丘之國。
兩人將蘇之渙哄著,轉眼去了蘇之顏的房間。此時,蘇之洵正在房間中給蘇之顏敷藥,一邊敷還一邊吹,還一邊罵蘇之顏。蘇之洵:你個小笨蛋,怎么走路這么不小心啊。這幸虧是冬天,這要夏天多味啊!
蘇之顏:我一不小心磕到了,哥,謝謝你。
姜憶和蘇辰走了進來,姜憶擔憂的問:怎么樣,寶貝疼嗎?
蘇之顏安慰姜憶說:媽,我沒事的,不用擔心。
姜憶擔心的說:你看這么大的口子,叫人如何不擔心。
蘇辰看的傷口心疼,一巴掌打在蘇之洵的后腦門上生氣的說:你怎么不看好你妹妹?
蘇之顏勸解道:爸,沒事。不怨我哥,是我自己不小心磕的。
蘇辰:看在你妹妹的面上,暫且饒過你。
蘇之洵:爸,我就說你偏心眼子,這要是我磕到了,你絕不會這么心疼。
蘇辰:爸,不是,而且也會心疼你。
蘇辰和姜憶回到了自己房間,蘇辰說:今天蘇之顏上車前,我一看,她都這么大了,我有想咱再要一個。
姜憶:咱倆心有靈犀。不過我其實更想再要一個兒子。我今年38歲了,21歲時生下了蘇之洵,一晃都17年了。我最近一直在備孕,只要有你在,我就什么都不怕。
蘇辰感動地說:老婆,你真好。我原本以為你會不同意。不過,你為什么想要個兒子。
姜憶笑著說:這樣,你再惹我生氣的時候,三個男人擋在我面前說一句:“你懂我媽一下試試”蘇之顏一出生,你70%的精力都在她身上,根本無暇顧及我。一個蘇之顏都分走了30%的愛,再來一個,你眼里就更沒我了。
蘇辰:這哪有當媽的吃自己女兒的醋,放心哪怕我們有十個女兒,我對你的愛永恒不變,我可真來了。
只見蘇辰將姜憶壓在身下,吻了上去。
時南嘉,南硯聽南嘉在海邊的一席話,心中不免五味雜陳。睡覺前來到了南嘉房間說:以后凡事有哥哥護著你。
南嘉聽完后心中的感激之情油然而生,南嘉從未想過自己的隨口而談竟被南硯放在了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