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開玩笑?”
“不是,”賀晟月的神情難得認真,“我在高中的時候,就像對你說這句話,九年了,是不是太久了。”
裴慕寧,懵圈,無措,無語。
“答不答應?”賀晟月不耐煩。
裴慕寧眨眼,思考。
賀晟月瞪著眼睛看她,絲毫不忍讓。
“答應!”
裴慕寧真的是怕他了,可是,她也是喜歡的,對嗎。
賀晟月滿意,拍拍她的腦袋,又捏捏她的臉,“很乖。”
封樓三個月,裴慕寧早就活蹦亂跳。
出了門,裴慕寧只感覺,空氣真是好新鮮,就像他們埋伏了九年的感情,很突兀,但也很自然,理所應當。
只是命中注定。
藍鳶看看黏在一起的兩人,無語,無語,再無語。
輪番在二位的家長面前晃過一遭,度過賀爸賀媽的層層考驗,走過裴爸裴媽的久久試探,二人的左手無名指上皆多了一枚戒指,緊緊地,握在一起。
六月,裴慕寧躺在賀晟月的懷里,啃著冰棍。
“我覺得,我被拐騙了。”
賀晟月聽了,不為所動,“沒事,下個月你就徹底被我拐回家了,賀太太。”
裴慕寧翻身坐起,看著賀晟月。
“你后悔嗎?”
賀晟月?lián)u頭。
“你真的從高中就喜歡我了?”
賀晟月點頭。
七月,裴慕寧披上了潔白無瑕的婚紗,握著裴爸的手,來到賀晟月面前,接著,他們向著所有人吐露,他們美麗純真的校園,到潔白無瑕的婚姻。
“我親愛的對門,我愿意托付我的一生。”
【番外一:雨后滂沱浸濕的陳舊年少輕狂肆意的難挽】
一場大雨,傾倒在夏季的A市,澆灌著A市一中,灌滿了她的心。
她的手里握著一封信,一封舉報信,舉報她的同桌不尊重她,不等她同意就隨意給她分配小組中的任務(wù)。
要不要,將這封信交給老班。
她知道,只要這封信交出去,以老班的性子,他會被叫過去罵一頓,然后,他們間已然有了裂縫的友誼會被一刀斷開。
可是,她還記得,臨離家時,裴媽的堅決。
她最后交了,老班的神情很凝重。
出老班辦公室的時候,她迎面碰上了他。
他沒有說話,只看了看她,什么也沒說。
她也沒有說話,并沒有看他,只轉(zhuǎn)頭看著雨簾。
她來到走廊邊緣,撐起了傘,踏入雨簾,一瞬,眼眶紅了,紅的比她的小傘還要神傷,難過,無以復加地,疼。
也許,他們的友誼便是斷了。
他站在二樓,垂首看著她的傘撐開,漾在雨簾里,將其分開,雨珠劈里啪啦打在雨傘上,石板鋪成的地面上,濺起一個個水花。
這場雨,滂沱了許久,久得她,都不知道到底是多久,應該是很久,久到她的淚流干,干澀地無法濕潤。
他也是不知道的,他只是感覺,這場雨,這場大雨,傾盆了他一整個高中時期,三年的一句話不發(fā)。
他不愿意承認,這是一種年少輕狂,肆意著,毀了他的心,傷了她的心,支離破碎,直至他想挽回,卻是發(fā)現(xiàn)碎作萬般碎片,再難重回以往。
雨后滂沱浸潤了這份陳舊,是她心底的陳舊,陳舊到不愿提起,難以回憶。
年少輕狂肆意了那份難挽,是他肆意的輕狂,輕狂到豕分蛇斷,覆水難收。
多年,磨合內(nèi)心多年,重新提起陳舊,壓制輕狂,挽回所有,直至雙方破涕為笑,攜手共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