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下水果店———

　　今天也是姚小善的幻滅之路———

　　姚小善進入水果店，想買一點沃柑，正好她看到了樓榮，他站在那里，還是有點駝背，他的背影像極了森林里的一彎清泉，于是姚小善不自覺地笑了起來，她靠近了他，聽到樓榮說，“對呀！我就差9毛錢的桂圓錢！”

　　姚小善于是眨巴了一下眼睛，看著賣貨的那個阿姨，看著那個阿姨翻白眼的樣子，姚小善微微地張了嘴巴，然后什么也沒有說。她只覺得好像賣貨阿姨穿的綠色圍裙更像森林一樣，雖然是沾滿生活油污的森林。

　　兩人離開水果店，走在小區(qū)夕陽余暉的路上，姚小善拿出一個沃柑給他，樓榮說不要，之后姚小善似乎料到他會這樣的把沃柑從空中拿下，她依然在手里握著它，之后她笑，“樓榮，你也別生氣了，肯定是剛才那個賣貨的嫌棄你小氣，但是哪有貨主嫌棄顧客小氣的呀？其實，無論窮人，富人，貨主關(guān)注都是他的貨物需不需要，只要貨物被需要了，那么貨主作為提供貨物的人，他的存在不是就有了很大的價值嗎？哈哈哈，”

　　樓榮不情愿地點頭。

　　這個時候樓榮似乎想到了什么，他有點精氣神地對姚小善說，“對了，我有一個好消息告訴你，”

　　…………

　　姚小善看著小區(qū)后街附近石臺上的簡易貓窩，“這是你做的？”

　　貓窩里有一個墊子，一些貓糧，一些水。

　　“但是還不好，如果冬天來了，流浪貓會被凍死，我需要要在冬天前把它做得暖暖的，”樓榮說，這個時候，一個女人的尖叫打斷了兩人的談話，等樓榮一回頭，就看到姚小善走向那個女人的步伐，之后他也不情愿地湊上前去。

　　蘋果灑得滿地都是，有得都跑到小花園里去，姚小善和樓榮幫這個女人撿完了所有的蘋果，這個女人就是剛才賣貨的女人，姚小善看著這個慌張的女人，微微地笑了一下，告訴她，“阿姨，你不要著急，慢慢來……”

　　等阿姨道謝著走開后，樓榮伸出手，裝作手中有一個蘋果那樣轉(zhuǎn)動著手指，“我剛才真得很想偷拿一個蘋果了，因為我真得很討厭那個阿姨了，我不過是要買5元的桂圓，她稱了5.9，我說不需要，她竟然語氣輕佻地質(zhì)問我，說我差那點錢了？”

　　“啊呀，她是很過分，”姚小善沒有動什么腦子說，然后她把自己袋子里的一個沃柑放在他手中，樓榮于是轉(zhuǎn)頭看了看她，姚小善說，“獎勵你沒有偷偷拿人家蘋果，”

　　“因為我最討厭蘋果，”樓榮又抬起了一點精氣神說，之后他看著手里的沃柑，于是將它收下，他對姚小善說，“但是你說得對，天下沒有貨主嫌棄顧客小氣的道理……”

　　姚小善笑，想著回家找一些暖和破衣服給樓榮用作搭建貓屋用………

　　第二天放學(xué)的時候，姚小善到了要和樓榮分別的時候，樓榮叫住了她，姚小善驚訝地看著一個用澆水黏住的沃柑，她拿著它，聞到了里面的桂圓味，姚小善還沒有說謝謝，樓榮就說，“謝謝你的橘子，”

　　“啊，好，”姚小善直接下意識地點頭，“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