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田落葵
“啊。”女子捂住受傷的胳膊半躺在繁縷的臂彎里。
“小心。”女子出聲,聲音如空谷鸝鳥,婉轉(zhuǎn)動聽。
那持刀行兇者,看第一刀被人擋住,心有不甘又欲再次揮動匕首,朝繁縷砍來。
“去死。”繁縷見女子傷口不住流血,當(dāng)下沒了玩鬧的心思,一掌推出就將那“猴子”震了個四腳朝天。翻掌為印,只見繁縷左手輕抬將那男人從地上提起,牢牢釘在半空。
“啊啊啊!”男人在半空中驚懼地掙扎著。
“啊!”突然撤力,男人從兩米的半空中直直摔落,摔得他半天起不來身。
繁縷正要再次翻章,那男人突然翻身跪在繁縷和那女子前面。
“小姐饒命,小姐饒命。是小的有眼不識泰山,驚擾了您。您就大人有大量,饒了小的吧。”那人伏在地上,嘴里不住地說著。
“姑娘,你怎么樣?”繁縷不欲與他計(jì)較。撤手,回身問起那救了她的姑娘,雖然本來是不需要的。
繁縷看著懷里的女子,一頭五黑的長發(fā)半披在腰間,輕挽一只白玉蘭花發(fā)簪,清麗優(yōu)雅。一身白衣廣袖蘭花紋樣紗裙,藍(lán)青腰帶,更襯得她清新脫俗。
“我無礙,姑娘你呢?”那女子白著一張臉,細(xì)細(xì)的柳葉眉微微皺著,低垂目光看了一眼受傷的胳膊,細(xì)細(xì)出聲道。
自己受傷還關(guān)心別人,真的是更加惹人憐惜。
“我沒事啊。不過你的手真的沒事嗎?”那血一直在往外冒,好像挺嚴(yán)重的。
“沒關(guān)系,我一會兒讓丫頭包扎一下就好了,還好受的不是姑娘。”女子弱弱一笑,盡是風(fēng)情。
多么善良的一個漂亮姑娘啊!
“你不來我也不會有事,他打不過我的。”繁縷一臉坦然。
“如此,是落葵多事了。”女子訕訕,那神情要多落寞有多落寞。
“額,倒也不是,畢竟你也是見義勇為嘛,總歸也算是救了我。”怎么感覺像自己有點(diǎn)欺負(fù)人了呢,繁縷撓撓頭。
“喂,最近的醫(yī)館在哪?你若是再敢騙我......”繁縷舉著左手威脅這問伏在地上的男子。
“不敢,不敢。巷子出去的那條街上就有。”男子連聲應(yīng)道。
“來姑娘,我送你先去醫(yī)館療傷。”繁縷一手扶起女子,力氣大得拉得女子一身子一歪,向前倒去。繁縷伸手去撈,扶在女子腰間穩(wěn)住身形。那女子剛剛站穩(wěn),一抬眼對上繁縷的眼睛。兩人四目相對,一人迷茫,一人風(fēng)情,竟也是互看了半晌。
繁縷眼神純粹干凈,女子從未見過如此干凈的眼睛。
“姑娘?你怎么了,可是我弄疼你了?”繁縷看女子愣愣地盯著她半天不動,別不是她把人拽傷了吧。
“沒有,是落葵自己沒站穩(wěn),不關(guān)姑娘的事。”女子回過神來。
“那我們走吧。”繁縷扶著女子轉(zhuǎn)身。
就在這是,身后一道刀風(fēng)襲來。繁縷將女子推向一邊,用腳踢向來人的手,踢飛的匕首從男子耳邊掠過,牢牢地扎在男子身后的墻上。
“噗通。”那男人被嚇得雙腿直打哆嗦,連站也站不住。
繁縷瞇眼看向男子,嚇得他不住地磕頭求饒。
一步一步走向男子,停在離他一步之遠(yuǎn)處,從他的身后拔下那把匕首。
繁縷拿著匕首,從上往下睨著男子,神色嚇人。
正當(dāng)女子以為繁縷會動手了解那個男人的時候。繁縷出手震碎匕首,粉末落在男子的頭邊。男人嚇得瑟瑟發(fā)抖,嘴里不停地哭喊著。
“我錯了,這回真的知道錯了,姑娘你再擾我一回吧......”
“滾!”
“額,誒誒,馬上滾,馬上就滾。”男子沒想到繁縷真能饒了他,回過神來趕緊手腳并用連滾帶爬地逃走。
“姑娘,你真的就這么放他走了?”那女子白著一張臉,柔柔地出聲。
“那不然呢?”繁縷疑惑。
“不不不,我不是這個意思。只是他做出這么不好的事,怎么也要教訓(xùn)他一頓的,沒想到姑娘你就這么輕易放他走,姑娘你人真好。”那女子急急道。
“反正我也沒有受傷,就讓他走好了。”繁縷無所謂,懶得教訓(xùn)人。
“哦,對了你受傷了。我還是趕緊送你去醫(yī)館吧。”突然想起來,眼前的姑娘還受著傷。
“咦,我的包呢?”女子掃了一眼周圍發(fā)現(xiàn)自己帶來的包袱不見了。
“一定是被那個猴子給順走了,找知道聽你的再打他一頓好了,還不老實(shí)。”
“猴子?”
“對呀,就剛剛那個,你不覺得很像嗎?”
“哈哈,是有點(diǎn)。”女子回想那男人的模樣發(fā)現(xiàn)是有點(diǎn)像。
“你在這等我下我去把東西拿回來。”繁縷擼起袖子就要走。
“誒,算了,反正也沒什么之前的東西。但是你走了,萬一那人再回來,怎么辦。”女子拉住繁縷的胳膊。
“也是,那我們走吧。”繁縷扶著那姑娘,到處問路,七拐八拐才找到醫(yī)館。
“大夫,這位姑娘的胳膊沒事吧?”
“沒什么大問題,包扎好。將養(yǎng)個把月就好,這幾天別沾水。”大夫給女子包扎好,囑咐道。
“隨我去這邊結(jié)賬吧。”一個小廝上前引繁縷去柜臺結(jié)賬。
“誒。”繁縷憂愁地看著自己空空的錢袋。
前面買了許多吃食,如今掏了診治費(fèi),所帶的銀錢都用完了。早知道就該聽二師姐的多帶些。
女子包扎好出來,就看見繁縷一臉愁云地翻著自己的錢袋。
“姑娘,可是銀錢用完了?我家就在附近,不若你同我回去取些吧。”
“那怎么行,本來就是你救了我,我怎么能再拿你家的銀錢呢。”
“姑娘后來也出手救了我,我們就兩相抵消了。”,便也抵了我救姑娘的情。”
“那也不行,我出手也是為了我自己。這銀錢是怎么都不能要的。”我們捉妖之人可是有風(fēng)骨的。但是,今天晚上可怎么辦呢?TT
“那,姑娘住在何處?姑娘將我送來醫(yī)館,上門道謝總是要的。”
“道謝就不必了,更何況我如今還沒找著住處。”繁縷煩惱道。
“那要不這樣,姑娘先住到我家去。剛好我手受傷,也不好自己回去,不如你將我送回去,然后在我家先住上一晚。等明日找到地方了再走就是了。”
“不太方便吧。”繁縷遲疑道。
“不會的,我家中人丁雖多,但房間也很多。”說完一愣。
“哦對了,我還未自我介紹呢,我叫田落葵,家住鎮(zhèn)上的長河街,家里雖不是什么豪富,但一間客房還是有的。”
長河田家,那可是鎮(zhèn)上富戶!周圍的人聽到女子介紹,都竊竊私語。
“在下繁縷,長靈閣弟子,如今是來歷練的。”
“姑娘,人家既是好意,你便答應(yīng)人家吧。”一位手那藥包的大娘上前來勸道。
“也不是不行。”省得今晚睡大街了。
“那就這么說定了,天色也不早了,我們快些走吧。”女子開心地拉著繁縷的手朝她家走去。
繁縷跟田小姐回到田府,發(fā)現(xiàn)府門高大寬闊,氣派十足,門前還有五六階青石臺階,一點(diǎn)也不似田落葵口中的不富。
大門口掛著紅布燈籠,十分喜慶。
門口站著一位老者伸長脖子張望著,看到繁縷和田落葵,便激動的朝她們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