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的月色好冷清,隔壁也早早沒有了聲響。
清凌的月光灑在桌前的書上,笑爾是狂人,而今狂人在書前。
不知道是不是累的原因,眼前血色越發嚴重。我看清這是世界,或者著說我看清了著血色的是世界。
“吃人,原來竟是吃人。”妻推醒了滿口夢囈的我。
剛醒的我還有一些迷茫,妻抱怨的聲音斷斷續續的傳來,“這一天天的凈在說夢話,早知道那書就不應該給你捎回來……”
耳畔又想起阿興的哭鬧聲,罷了,看來這覺是睡不不下去了。
忘了是第幾夜驚醒了,看著隔壁閃爍的火光,心靈福至想來憂愁是一樣的。
不過生活都如此動蕩了,還是得安穩些啊。
可,一個吃人的年代如何安穩。
如何!
“從來如此,那便對么。”
從來如此就便是對的嗎?
我不明白,所以我還困住在這方寸之間。
任外面風雨如何,我一直困在這一方中。
聽說了么,這幾日又在抓人了。
好像是南方那鬧起來了,還挺兇!
那些人還抓了上街的學生。
讀書人咋能被他們這么對待。
這世道啊!
……
原不知自己有這千里耳的能力。
這討論聲自己入耳,用手捂不住,布條堵不住,四面墻封不住。
一時間竟不知道這聲音是從外面傳來的,還是里面傳出的。
他困住了我,我困住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