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先生……”門口傳來了敲門聲。
“怎么了?還有我不教書了,喚我老沈就好了,先生莫叫了。”我披著長衫不緊不慢的開門道。
“先生,擇之他們上街游行了。”
“不是讓你們在家好好呆著嗎?如何這般不聽。”
“可他們抓學生還不釋放。”
“你們也是學生啊,他們也會只抓不放!”
趕到時游行的隊伍已經被沖亂了,傳單散的到處都是。
“擇之,擇之。先生他們在這里。”
看著被打的學生們,無力感涌了上來。
如若那些人是人的話,便還有可講理處,可他們不是人啊!他們吃人!
那孔夫圣言講不通,那洋文哲學講不通,那人話講不通!
我那是先生啊,不過是一個百無一用的讀書人罷了。
一個連學生都不如的人罷了,一個連先生二字都不敢承認的
“先生,莫氣我們只是皮肉傷。”澤之笑著安慰到,如果不是扯到嘴角的傷就更有說服力。
“跟我回家上藥”
“師母,我們又來了!”
“來了快坐快坐,我的天怎的被打成這樣!天殺的,孩子們疼嗎?”妻手中的活計一放著急的圍著他們。
“莫圍著了,過來上藥。”
“先生我們自己來。”
“先生你也看這書啊!”敏哲揚了揚搖椅上的書,一下吸引了眾人的注意。
“古來時常吃人,我也還記得,可是不甚清楚。”
擇之開口,眾人接道。
“我翻開歷史一查,這歷史沒有年代,歪歪斜斜的每頁上都寫著‘仁義道德’幾個字。”
“我橫豎睡不著,仔細看了半夜,才從字縫里看出字來。”
“滿本都寫著兩個字是‘吃人’。”
“吃人!”
“吃人!”
“吃人!”
……
“先生,這吃人的世道我們一起掀了他!”
我沒接話。
只是把家中放的那些書拿給了他。
他們好像都很是震驚。那眼神分明是不相信我竟然會有他們年輕人的讀物。
手又伸了幾分示意他們收下。
也罷,生活都如此動蕩,灑著日子過也沒有什么不好。
這般想開便不在那般糾結了,在這樣一個時代中,誰也沒有辦法不被牽連著,獨自過活。
那便選一條路好好去爭上一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