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還有句話到嘴邊繞了一圈終究是咽了下去，伏星逸還想說，“大奸大惡之人也總有不凡之處，修行成績(jī)好并不能說明人品沒問題”。

　　花挽照真的不理解他的執(zhí)(zhí)著是為什么，盯著，盯著什么？盯著她朝岫峰的人？她冷冷道，

　　“我勸你，也勸你們所有人，別再想那些有的沒的。你和江洲月騙子書顏用溯洄鏡，不就是想查他的來歷嗎？查清楚了嗎？”

　　那日花挽照從子書顏那兒聽到前后經(jīng)(jīng)過立刻就想明白了。溯洄鏡是伏星逸的法器，有人用他的法器做了什么，他這個(gè)做主人的能不知道？將子書顏的回憶復(fù)(fù)現(xiàn)(xiàn)一遍根本也不是什么難事。

　　三張老江洲月將目光轉(zhuǎn)(zhuǎn)向了別處。在場(chǎng)所有人都自知理虧，花挽照這番話說完之后竟是半天沒人出聲。

　　雖然說的是伏星逸和江洲月，但實(shí)(shí)際上......溯洄鏡拿回來以后，包括掌門在內(nèi)(nèi)的幾人都研究過子書顏的身世，心腸最軟的江洲月看的連連嘆息。

　　無論初衷如何，在當(dāng)(dāng)事人不知道的情況下窺探別人隱私，這個(gè)當(dāng)(dāng)事人還是本門弟子——這種做法實(shí)(shí)在不該是長輩所為。

　　最后還是掌門開口打破了沉默，他輕咳一聲，溫聲道，“你也莫要怪他們了，這事兒其實(shí)(shí)是我的主意。長老親傳弟子不必其他，將來是要繼承長老衣缽，鎮(zhèn)(zhèn)守門派的，身份背景都要調(diào)(diào)查清楚。

　　不光是子書顏，其他親傳，包括步簡(jiǎn)，都有過這樣的流程。只不過，其他人的身份相對(duì)好調(diào)(diào)查，子書顏這個(gè)......說句不好聽的，確實(shí)(shí)是來路不明。但我保證，這是最后一次，對(duì)子書顏的試探到此為止。”

　　其實(shí)(shí)不只是因?yàn)檫@個(gè)。而是其他人挑徒弟都比較慎重，花挽照嘛......空占著個(gè)師祖輩的身份，實(shí)(shí)際閱歷還沒步簡(jiǎn)多，也就能唬唬什么都不知道的小弟子，若是有心懷不軌的人刻意接近......實(shí)(shí)在是讓人不能放心。

　　這般一解釋，花挽照語氣緩了些，“你最好說的是真的。”

　　“真的真的，不能再真了。”鐘曦連聲道，“而且，溯洄鏡只能看使用過的人自己看過的東西，我們也只是知道了一點(diǎn)(diǎn)小師弟的出身，確定了他普通人的身份，其余的一概不知。師叔我跟你保證，這樣的事情絕對(duì)不會(huì)有第二次。”

　　花挽照哼了一聲轉(zhuǎn)(zhuǎn)過頭去，不再言語。其余幾人對(duì)視一眼，便知道此事已然翻篇。

　　鐘曦暗自舒了口氣，玩笑道，“說起來，小師叔收了徒弟確實(shí)(shí)是跟從前不一樣了，現(xiàn)(xiàn)在還會(huì)跟我們吵兩句呢，以前都愛答不理的。”

　　花挽照神色一怔，下意識(shí)回了一句，“我沒有。”

　　鐘曦道，“嗯，沒有。”

　　話雖如此，語氣卻敷衍的很明顯。其他人都在憋笑，不知是誰差點(diǎn)(diǎn)沒忍住，發(fā)(fā)出了“噗”的一聲，連忙用咳嗽聲掩飾尷尬。

　　逗孩子什么的，真是太好玩了。

　　真的是這樣嗎？花挽照不由反思了一下，發(fā)(fā)現(xiàn)(xiàn)這話好像也沒錯(cuò)。比如在滄溟殿開的這種小型會(huì)議，她以前幾乎是從來不會(huì)參加的，偶爾來了，也只是旁聽兩句，自己大多時(shí)候是神游天外的。像這樣參與到其中甚至還跟他們吵架，還是頭一次。

　　她想，養(yǎng)(yǎng)個(gè)徒弟著實(shí)(shí)麻煩啊，再怎么省心也還是多了好多事。

　　幸好沒收第二個(g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