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天凌醒神，這一夜出奇的好眠，他不知道自己什么時候拉上的窗簾，一轉身，床上躺著一個人。
或許是因為剛睡醒，還沒緩過神來被嚇了個激靈。
一開口就是一句臟話。
“嘖，煩死了，大早上的。”被打擾了美夢的鳳殤自然不喜歡，不滿地斥責一句。
這下子，夜天凌緩過神來了。
猛地掐自己一把，疼的眼淚都快流出來了，才證實這不是夢。
“你……”
“我什么呀？”她翻過身嘟囔一句，“我還困著你別吵了。”
隨后沒再說話，似乎是睡著了。
夜天凌思索片刻，毅然決定躺下摟著鳳殤接著睡。
這不，到了捉妖局的夜駿沒瞧見夜天凌，眉頭一皺。
但想想鳳殤回來了，也就沒說什么。
鳳殤辭去了魔界主的位置，她本意是想讓奇翎接替她，結果沒想到奇翎也不愿意，最后讓一個后輩接替了這個位置。
九重天的天帝就讓給了她的某個叔叔，她從小就不怎么喜歡和旁人打交道，所以也不太認識，但只要是對九重天好，也就無所謂了。
她每天就逛逛街，帶帶孩子，和朋友聊聊天，陪來希解解悶。
來希想見孩子，鳳殤就讓夜清絕帶著夜霜凝過去住幾天，正好她很久都沒有和夜天凌過過二人世界了。
吃過晚飯，夜天凌和她靠著沙發一起觀看老電影。
“夜天凌，我問你一些事情，但是你如實回答我好不好？”
“你問。”
他的目光從電視移到她身上，她立刻興奮起來，坐轉過身盤腿而坐，認真嚴肅地問道：“我生下清絕，你知曉后接我們回家，是不是真心的？”
他點頭，沒有猶豫。
他從來沒有因為夜清絕地來路而厭惡，他一直愛著他的孩子。
他不是一個合格的父親，他明白。他不愿夜清絕牽涉其中，于是說出那些惡意中傷的話，卻忽略了去安慰他。
“清絕是我的兒子，我不可能不疼他愛他，我本不愿他攪進這趟渾水。”夜天凌語重心長，握著鳳殤的手真情實意地說道，“我愛他勝過愛自己，我對他愧疚，所以希望盡力彌補，可是你也看見了，我們之間依然是有著深深的隔閡。”
“好，我信你。”
鳳殤點點頭，隨即反握住夜天凌的手：“你再回答我，你愛我嗎？”
“當然愛你了！”
夜天凌笑著輕懟她的腦袋，不知道為什么她總是問些無聊的問題。
“最后一個問題。”
她鼓起勇氣，這是她一直想問卻問不出口的話。
“你什么時候愛上我的？”
“想知道？”夜天凌并不糊涂，就算已經相處這么多年，他還是依然記得那天。
“嗯。”
這個答案對她來說很重要。
“我不確定什么時候開始，但我明確心意那天，是在都星背叛你那日。當我看著你受傷，突然的我地心就漏了一拍，顧不上旁人，只想知道你如何。那一刻，我便明白了我對你的感情。”
他明確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擁有什么，喜歡什么不喜歡什么。
所以在得知鳳殤被趕出九重天的時候，才會想盡辦法以最快的速度找到她，將她帶回魔界保護她。
鳳殤沒想到會是那個時候，一時有些難過，難掩淚水，只能緊緊抱著夜天凌。
“原來那么早啊。”
夜天凌也緊緊擁抱著她，失而復得的喜悅已經持續了很久。
她不愿與他提起為何能夠回到他的身邊，夜天凌也不愿逼問她，將這個疑問深深埋進心底，決定過好未來的每一天，從前如何，便不管了。
至少，她現在是在自己身邊。
夜天凌每日一下班就回家，還會帶上一束鮮花。
因為鳳殤喜歡，所以樂此不疲。
被好多手底下的人撞見過幾回，但他也從來不遮掩。
別人都說夜家都是疼老婆的，一個過得比一個幸福。
入了冬，鳳殤在街上閑逛，因為沒有工作于是成了一個閑散的社會人士。
最后不經意間便逛到了捉妖局。
她那一頭紅發很是惹眼，從前在百斯學院就沒人不知道她。
“白玉！”
她下意識的回頭，卻發現人家喊的壓根不是她。
原來自己已經習慣了這個名字，已經不那么厭惡了。
夜天凌沒想到她會來，匆匆忙忙結束了項目進程，便來找她了。
“喲隊長，著急回家呢？”
“我看是知道夫人在等了吧？”
幾個手下的隊員笑著打趣他，他也只是微笑不語。
那幸福的表情是藏也藏不住。
剛走到門口，先是入眼白茫茫的一片，然后便是那一頭張揚鮮艷的紅發。
原來，是下雪了！
“你瞧。”他一走近她的身后，她就開了口，“下雪了。”
“是啊，下雪了。”夜天凌將手插進大衣的衣兜，欣賞著今年的第一場雪。
雪花不大，但很密集。
身旁的鳳殤笑著挽上夜天凌的手臂說道：“我們回家吧，今天約好了聚一聚的，做東的可別讓客人等。”
“嗯，走吧。”
兩人手挽手肩并肩一同回家去，落下的雪很快就化了，但早已習慣了的兩人并沒有感覺到冷意。
一路上還說說笑笑的，很是開心。
最早到的，還是奇翎和周子安，兩人現在居無定所，每天都在旅游欣賞人間美景，把旅游當作人生樂趣，實在是自由極了。
隨后是百里玄易和蕭冷玉。
蕭冷玉婚后意外懷了孕，但她的計劃并不是這樣，她不愿太早擁有孩子束縛自己。但百里玄易對她很是細心體貼，于是便決定將孩子生下。
現如今進入孕晚期，百里玄易比誰都緊張，仿佛自己懷了個孩子似的。
王銳和百里蕪裳姍姍來遲，王銳懷中還抱著半大的孩子，連話都說不清楚，是個很可愛的女孩，眉眼之間像極了百里蕪裳，將來長大一定是個漂亮的美人。
“好了好了，來！”
待所有人入座，鳳殤端著酒杯站起身，所有人也隨著她站起身來，端著各自的酒杯。
“過去的已經發生無法更改，但現在終于塵埃落定，我們歡聚于此，愿余生安好，歲月長興。干杯！”
“干杯！”
所有人歡笑著碰杯，嬉笑聲久久不散。
過去無法改變，但未來一定會順遂平安。
愿所念皆能如愿，歲歲平安！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