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邢舟讓余筱悠自己把衣服換了,雖然知道現在就算自己做了什么,等余筱悠好了,可能也不會記得,但自己會給她安全感。
等換好衣服以后,余筱悠昏昏沉沉,江邢舟和她說了幾次話,都沒有得到回應。
兩個醫生過來檢查,都沒有急于下定論。
江邢舟帶來的李醫生說:“江少,我們要采集一點病人的血液樣本,回去做分析。”
其他人還沒有說什么,長九就拒絕這個方式:“不行,他的血液樣本,你們不能采集。”
汪從禮拉了拉長九,尷尬地看向江邢舟:“他就是太關心山貓了,您別介意。”
雖然自己的這個助理不屬于鳴樊,但他的老板是鳴樊藝人,四舍五入江邢舟也屬于他老板,哪個員工敢這樣叫板上級領導。
江邢舟抬手擰了毛巾,輕輕給余筱悠擦著臉,口吻平靜:“只要你能夠讓她恢復健康,我可以聽你的,你問問你帶過來的醫生,他有把握嗎?”
“出了問題你來負責任嗎?快要醫生先看,要不然真的要燒出問題來的,走,我們先出去。”
汪從禮強行要拉著長九出去,卻被長九用力甩開:“他要是出問題,我們都要完蛋。”
長九帶過來的劉醫生也檢查一遍,表情也格外的凝重:“確實想要做一個血液分析,可能是病毒感染,我和這位醫生認識,我們一起吧。”
兩個醫生都清楚床上的人,身份不簡單,容不得出半分的差錯。
兩個人抽了幾份血,送去檢測。
長九出來打電話,把這件事匯報到聽雨樓。
而后秒殺親自聯系長九:“好好的,怎么就突然病得這么嚴重?”
既然都報到聽雨樓來,那就說明,不是一般的發高燒。
總歸讓她一個人在江城,他們還是不放心,要想辦法把她拉回京城來,也方便照顧。
秒殺下達命令:“我現在就安排醫生馬上過去,你給我看好人,要是出了問題,你也不用待在她身邊了。”
半個小時以后,兩個醫生看著各項數據,第一反應竟然是他們送過去的樣本被弄混了。
這數據健康得可以打死一頭牛了,哪里像生病了?
可那位明明都已經燒到了意識渙散,亦不可能是裝的。
兩個醫生分別是江城兩家私立醫院的院長,在國內都小有名氣,平時兩個人接觸不多。
沒想到因為一個發高燒的少年湊一起,兩個人都默契沒有提他們身后的勢力,只管醫治的問題。
“是不是我們的判斷錯了,他還是過敏引起的發燒,再回去做一個皮試看看!”
“我們最好想清楚再做決定,你看看少年身邊的人,能讓我們憑借著猜測去扎他一針嗎?”
“來,我們再看看。”
不等他們這邊研究出一個結果,患者那邊就出了新的狀況,讓他們的救治更加困難。
晚上,余筱悠突然由發高燒急轉為低燒,甚至體溫都降到了駭人的數值。
剛剛還在喊熱,現在卻在喊冷。
江邢舟的耐心也耗盡:“走,去開車,送去醫院。”
長九現在也顧不上眼前的男人是什么身份,在前面引路:“先生,京都的文鴻醫生馬上到,我讓人接去醫院了。”
現在也顧不上醫生是誰的人,大家都擔心余筱悠。
劉醫生一聽是文鴻就激動:“既然是文鴻教授,那肯定能夠找出病因。”
醫生以為文鴻是江邢舟請過來,他還是把所有的情況都考慮進去了,已經提前做了準備。
才下樓,余筱悠就被外面的冷風吹醒,還睜開了眼睛。
她的眼睛出現了瀕臨死亡的狀態,整個人好像隨時會昏過去,再也醒不過來。
江邢舟陡然停下自己前進的腳步,輕輕側身,擋去了外面寒冷的風。
路燈打在他的頭上,照射出了他難掩的溫柔:“怎么,是不是特別冷?”
余筱悠卻在確認之后低下頭,妥協著:“江邢舟,我們不要再吵架了,我們回到小時候那樣,我以后也不說你壞話了,好不好……”
“好,可以,悠兒不吵就不吵!”
“江哥哥,我是不是要死了呀,要不然我怎么看見你對我笑呢?”
江邢舟跨步走出去,表情堅定:“悠兒只是感冒了,我陪著你,以后我天天對你笑。”
長九看到這一幕,終于相信江邢舟不會傷害余筱悠,而且兩個人還很早就認識了。
他們到了長九安排的醫院時,文鴻已經戴上了口罩,穿上了白大褂。
見到江邢舟的一瞬間,還是內心充滿了震驚,這位也在,點點頭打過招呼以后,就帶著人去做檢查。
“我出去透透氣,你看著!”
江邢舟帶過來的醫生自覺跟上,該匯報的還是要匯報。
長長的走廊里,江邢舟長身玉立,眺望著枯黃的草地,氣氛嚴肅。
院長自顧自開口:“我們一直找不到病因,從抽血化驗的結果來看,患者很健康,甚至有點太健康了,其中一些數據超標到一個離譜的數值,我一直找不到問題出在哪里。”
收回眼光,江邢舟緩緩開口:“你封鎖她的數據,其他的你不用管。”
“這樣的數據一定是有問題的,我能不能留一份自己研究?”
院長自然不想錯過這些數據,說不定給自己一點時間,自己真的能夠研究出一點東西來。
江邢舟突然反問著:“你看我是不是也不正常,你是不是也研究一下?”
院長立刻被嚇得彎腰,聲音顫抖:“不敢!”
“你有什么不敢的,你敢得很,你可以去問問劉院長,他有沒有與你一樣的想法?”
“我一定對此事守口如瓶。”
等會去敲打一番姓劉的,自己都有這樣的想法,就不相信他沒有。
可是沒有覺等自己去找他,他就自己來找自己,字里行間都是對自己的警告。
“老李,看在你們是從同一個地方出來的份上,我給你提一個醒,那個少年的身份不簡單,有些事就當自己不知道。”
仿佛是忌憚著某一種可怕的勢力,是他們惹不起的存在。
現在他們已經不敢確定文鴻,是不是江邢舟請來的了,國內沒有幾個人敢這樣使喚京都醫院的院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