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野蠻生長
“新年。。。快樂”沈星河說完趕緊跑回了屋子,啪的關(guān)(guān)上了門,臉頰如火燒一般,她摸摸自己的嘴唇,一想到剛才的事情,內(nèi)(nèi)心像洶涌的潮水翻騰不止。
新年如期而至,陽光灑滿銀裝素裹的地阿迪,沈星河和杜冰冰還在睡夢(mèng)中,就聽見門外有人敲門。
“誰啊!”在睡夢(mèng)中被吵醒是杜冰冰怎么也忍受不了的,不情愿的穿上衣服去開門。
看到開門的是杜冰冰,路向前有點(diǎn)(diǎn)尷尬的說道“我來給你們送點(diǎn)(diǎn)早飯”因?yàn)榕律蛐嗆幼蛺焱砩蝦攘司莆覆皇娣廢蚯耙淮笤緹蛠斫o沈星河送早飯。
杜冰冰想起他又是給自己提行李,又是送早飯,上次還沖自己擠眉弄眼的就氣不打一處來,大聲說道“路隊(duì)長請(qǐng)你別再這樣了,我對(duì)你不感興趣,請(qǐng)你自重”
話音剛落,沈星河就從她身后走到路向前旁邊,尷尬的說道“這。。。這就是我跟你說的。。。男朋友”
“當(dāng)(dāng)我沒說”杜冰冰尷尬到腳趾扣地,啪的一聲關(guān)(guān)上了門。
留下路向前和沈星河在門外面面相覷。
等路向前走了,杜冰冰拉著沈星河一頓抱怨“為什么你不早說他是你男朋友,哎呀,我真是丟死人了,從來沒這樣丟人過。”
“我。。。你也沒問我啊”
“我。。。我來的時(shí)候你就應(yīng)(yīng)該跟我說啊”
“我,我是怕說了你接受不了”
“你怕我接受不了?現(xiàn)(xiàn)在我才是接受不了,我接受不了自己竟如此丟人”杜冰冰氣呼呼的說。
“哎呀,別生氣了,又不是外人”沈星河勸道。
“你倆還真行,我就說這個(gè)人別有用心吧,還真是被我猜中了”杜冰冰扭頭問道“你倆發(fā)(fā)展到哪一步了?”
“什么哪一步?”沈星河有些尷尬的說。
“你真不知道還是裝糊涂?”杜冰冰瞇著眼睛看著她“是牽手,還是親親,還是接吻,還是那個(gè)那個(gè)”
“說什么呢?就正常情侶唄”沈星河說著站了起來假裝收拾東西。
“那讓我猜猜”
“哎呦,你別那么無聊了,快把屋子收拾一下,看看都亂成什么樣了”沈星河吆喝著。
“我就是這么無聊,快點(diǎn)(diǎn)告訴我”
“我不知道”
“。。。”
“。。。”
兩個(gè)人你一言我一語的打鬧起來。
快樂的時(shí)光總是短暫,眨眼幾天就過去了,杜冰冰就要回去了,雖有萬般不舍,但也終將別離。
看著遠(yuǎn)(yuǎn)去的車子,沈星河忍不住流下了眼淚。
“好了,別傷心了,以后還會(huì)再見的”路向前拍拍她的肩膀。
“我知道,但是我就是舍不得”沈星河說著擦掉自己的眼淚問道“她剛才跟你說什么了?”
“她說你是個(gè)好女孩,讓我好好對(duì)你,還說,我要是辜負(fù)(fù)了你就是上刀山下火海也會(huì)把我辦了”
沈星河笑笑“這是她會(huì)說的話”
“還說。。。”路向前遲疑了半秒。
“還說什么?”
“她還說你是第一次談戀愛,讓我好好珍惜你”
“我可不是第一次談戀愛”沈星河立馬否認(rèn)(rèn)道。
“我想也是啊,你之前不是跟我說你都找過好幾個(gè)對(duì)象嗎,再說馬上都三十了吧怎么可能還沒找過對(duì)象?”路向前撇嘴笑笑。
“你說什么?你的意思是我老了嗎?”
“我沒有,我不是那個(gè)意思,我收回我剛才的話”路向前連連說道。
“說我老,你難道就很年輕嗎?都三十好幾了吧,別人跟你這么大是不是孩子都會(huì)打醬油了”
“我這不是也在努力進(jìn)(jìn)步嘛,下一步不就是結(jié)(jié)婚了嘛”
“誰要跟你結(jié)(jié)婚?”沈星河說著走開了。
“不結(jié)(jié)婚那談戀愛干嘛啊?耍流氓嗎?”路向前追上她。
“你走開,我可沒說過要跟你結(jié)(jié)婚”沈星河繼續(xù)(xù)往前走。
路向前面對(duì)著她走在前面“你這可不行,你得為自己的行為負(fù)(fù)責(zé)(zé)”
“我什么行為?”
“沈星河,看來你的記憶力真的是不好,每次都得我提醒你”路向前湊到沈星河耳邊小聲說道“除夕那天。。。”
“別說了,我揍你。。。”沈星河說著追著路向前準(zhǔn)(zhǔn)備打他。
看著遠(yuǎn)(yuǎn)處在那追逐打鬧的兩個(gè)人楊副隊(duì)長和張曉偉不禁的連連搖頭。
“這日子沒法過了”楊副隊(duì)說著叉起雙手,放在胸前。
“是的,沒法過了”張曉偉也跟著說道。
日子一天天的過去,漸漸地,草長鶯飛,萬物復(fù)(fù)蘇,學(xué)(xué)校也重新修繕好了,同學(xué)(xué)們也都回到了課堂,新的學(xué)(xué)期開始了。
一切都那么井然有序。
沈星河和路向前各自忙碌。但是,她會(huì)堅(jiān)持熬到深夜,只為聽他在工作結(jié)(jié)束后用信息說一句晚安;他會(huì)故意繞點(diǎn)(diǎn)遠(yuǎn)(yuǎn)路,只為看她在山坡上給孩子上課時(shí)給他一個(gè)微笑。她會(huì)在漆黑的夜里給他一盞燈的溫暖;他會(huì)在清晨的窗臺(tái)給她一束花的問候。他們把愛情種在生活的縫隙,用期待澆灌,野蠻生長。
晚上,沈星河正在整理文件,聽見有人敲門。
“你怎么來了?”沈星河打開門,發(fā)(fā)現(xiàn)(xiàn)是路向前。
“來看看你”路向前倚在門口“怎么還忙呢?”
“嗯,不過你來了我就可以先不忙了,你優(yōu)(yōu)先”沈星河說著站了起來。
“我在你心里這么重要呢”路向前笑著說道“那為了感謝你給予的這份榮譽(yù)(yù)我是不是得有所表達(dá)(dá)”
“所以你準(zhǔn)(zhǔn)備怎么感謝我?”
“嗯。。。我想想,走吧,帶你去個(gè)地方”
“去哪兒,現(xiàn)(xiàn)在天都黑了”
“天黑了怕什么,有我在”路向前說著拉著她的手出門“去了你就知道了”
“你還有什么好地方?”
“我知道的地方可多了,今天這個(gè)你一定喜歡,說起來跟你也有點(diǎn)(diǎn)緣分的”路向前一臉神秘。
“是嘛?”沈星河半信半疑。
兩人開車走了一會(huì)兒,來到一片空曠的草地。
“這里好像也沒什么啊?黑漆漆的”沈星河下了車問道。
“走,跟我來”
沈星河跟著他又走了幾分鐘,爬到一個(gè)山坡上。
路向前站在她背后用雙手捂住了她的眼睛
“你搞什么鬼?我什么都看不見了”沈星河說著想掰開他的雙手。
“別動(dòng),別動(dòng),就快到了”路向前小心翼翼的帶著她前行。
“你到底要做什么?”
“到了,到了,來坐下。。。”
“可以了嗎?”沈星河緩緩的坐下。
“好了!”路向前把手松開。
沈星河睜開眼睛,漫天繁星映入眼眸,像一顆顆璀璨的寶石鑲嵌在黑色的幕布上,美麗又壯觀,遙遠(yuǎn)(yuǎn)又神秘,視野中間的銀河如一條流淌的銀色綢緞,鋪展在無垠的夜空,訴說著宇宙的深邃。雖說在這里已經(jīng)(jīng)看到過比城市里要絢麗的多的星空,但是這樣耀眼奪目的星空還是讓她嘆為觀止。
“是星河”沈星河說道。
“是”
“原來星河這么美”
“是,是很美”路向前說著扭頭看著她。
“我小時(shí)候經(jīng)(jīng)常躺在房頂看星星,現(xiàn)(xiàn)在再看到星空感覺像回到了小時(shí)候,因?yàn)槲議L大之后就再也沒有看過星星。”
“抬頭就是星空,只是我們都忘記了抬頭”路向前看著遠(yuǎn)(yuǎn)方的天空。
“是啊,我工作之后,天天為工作忙的焦頭爛額,每天的日常就是上班下班,下班上班,感覺就像是被時(shí)間推著往前走,唯一讓我感到欣慰的是我還有杜冰冰,能陪我一起吃吃飯,聊聊天,否則真的感覺要被生活淹沒了。你呢?你也會(huì)有這樣的感覺嗎?”
“我?我更多的是按部就班吧,每天都會(huì)有排滿的計(jì)劃表,直接照著做就行了,不用考慮別的很多。。。不過現(xiàn)(xiàn)在不一樣了”路向前說著看著她。“以前做什么可以不顧一切,現(xiàn)(xiàn)在。。。不能那樣了。”
“為什么?”沈星河笑著看著他問道。
“當(dāng)(dāng)然是因?yàn)檳懔恕甭廢蚯耙槐菊?jīng)。
“是嘛,聽著是挺好聽的”沈星河接著說道“你知道嗎,女孩都是用耳朵談戀愛的,不管你做了什么,只要你說的好聽就行”
“我可不是那種光說不做的人”
沈星河看著他撇嘴笑笑“那你會(huì)為了我,放棄你的工作嗎?”沈星河問道。
““。。。””路向前沉默
沈星河哈哈大笑“別那么緊張,我說著玩兒的”
“我剛才仔細(xì)(xì)想了想,我想我會(huì),如果非要選擇,我選擇你,因?yàn)榧詞刮也蛔鲞@份工作依舊會(huì)有人做,但是你不一樣。”
沈星河低頭微笑,然后抬起頭看著他的眼睛認(rèn)(rèn)真的說,“但我不會(huì)讓你那么做,我不需要你犧牲工作來證明你愛我,因?yàn)槲抑濫菍?duì)你來說意味著什么。”她說完望向天空的繁星,接著又說道“我們的關(guān)(guān)系不應(yīng)(yīng)該成為你前進(jìn)(jìn)的枷鎖,就像是我,杜冰冰經(jīng)(jīng)常勸我既然在BJ做的那么不開心,就不要做了,但是我不會(huì)因?yàn)槿魏問路艞壩業(yè)墓ぷ鰨乙步?jīng)常告訴自己,一份工作而已,賺錢就是目的,做什么不都一樣嘛,可我怎么也做不到。難道我是舍不得社會(huì)給予教師的尊重嗎,還是舍不得一份穩(wěn)(wěn)定的生活保障,后來我才發(fā)(fā)現(xiàn)(xiàn)我舍不得的是那孩子們那一雙雙信任的眼睛,當(dāng)(dāng)他叫你一聲老師,我恨不得掏出我的畢生絕學(xué)(xué),當(dāng)(dāng)看到他們的進(jìn)(jìn)步,我覺得我付出多少都值得。我知道你也是這樣,你會(huì)為了肩上的責(zé)(zé)任竭盡全力,因?yàn)檳銥櫓畩^斗的是你的事業(yè)(yè),你的信仰,如果沒有它你也不會(huì)是你,不會(huì)是我愛的那個(gè)人。”
路向前真沒想到沈星河會(huì)說出這樣的話,他看著她像一顆星星一樣閃亮奪目。“你知道我以為你會(huì)說什么嗎?”
“說什么?”
“我以為你會(huì)開心,你會(huì)感動(dòng)。沈星河,你真的讓我覺得我對(duì)你的了解還很不足”
“那你慢慢了解唄,反正有的是時(shí)間,到時(shí)候看到我的缺點(diǎn)(diǎn)了可別嚇跑了”
“你有什么缺點(diǎn)(diǎn)可不可以先給我透露一點(diǎn)(diǎn),讓我有個(gè)心里準(zhǔn)(zhǔn)備”
“還是算了,哪有人自己說自己缺點(diǎn)(diǎn)的”沈星河撇撇嘴,抬頭看了一眼天空,“。。。我好像看見流星了,是流星嗎?”
“是嗎?”路向前抬頭一看,說道“是流星!”
“啊!快點(diǎn)(diǎn)許愿!”沈星河抑制住自己激動(dòng)的心情,閉上眼睛,雙手合十開始許愿。
路向前看著她的樣子忍不住笑了起來。
過了好一會(huì)兒她才睜開眼睛,興奮的說道“我第一次看見流星,是真的流星!”
“嗯,我相信,不然也不會(huì)有那么多愿望吧”
“好不容易看見流星,我當(dāng)(dāng)然要充分利用”
“你許了什么愿望”路向前問道。
“不能說,說了就不靈了”
“說一個(gè),可以說一個(gè)的”
“。。。”沈星河想了一下說道“我希望有一天我們能一起吃飯逛街看電影”
“這多容易的事情”
“容易?我覺得至少現(xiàn)(xiàn)在來說不容易“沈星河看著他又說“不過看星星我更喜歡,更浪漫。你許了什么愿望?”
“我沒有許”路向前說道。“我怕太多了,流星回復(fù)(fù)不來,還是把機(jī)(jī)會(huì)都讓給你吧”
“你怎么這么愛開玩笑?”沈星河笑起來“還沒問你呢,你今天怎么有空來找我?”
路向前看著他頓了頓說道:“明天,我們出任務(wù)(wù)要出去一段時(shí)間,今天晚上找你來跟你道個(gè)別”
“哦”沈星河的心情一下子失落起來,她早就應(yīng)(yīng)該知道,這樣的事情是常態(tài)(tài),可是等真的來的時(shí)候,她還是莫名傷感。
“不過很快就會(huì)回來的”路向前連忙說道。
“嗯”沈星河點(diǎn)(diǎn)點(diǎn)(diǎn)頭“本來我也想告訴你,過幾天我準(zhǔn)(zhǔn)備回家一趟”
“剛好啊,等你回來了我也回來了”
“嗯”沈星河把頭輕輕的靠在他的肩上,抬頭望著這美麗的星空。她不是因?yàn)檫@次的分別而失落,而是想到以后會(huì)有無數(shù)(shù)這樣的分別而心生傷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