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季的三亞沒有想象中炎熱,婚禮前一晚婚慶公司臨時出了點小紕漏,做花童的小女孩突然生病了,江珩看著老胡干著急也是很不忍心,她知道他有多想給章雎爾一場完美的婚禮。
于是她跳出來和胡珂提議,“老胡,你看我怎么樣,給你們做花童?”
老胡一臉不可思議地看著她,“你來真的啊?”
江珩猛吸一口椰汁,“當(dāng)然是真的,舍我其誰?你還有別人可以救場嗎?”
老胡盯著她思考半分鐘,“你不是怕了吧?”
江珩眼珠子轉(zhuǎn)了轉(zhuǎn),目光瞥向別處,她有這么明顯?“我怕什么呀,當(dāng)花童就不能勾搭伴郎了嗎?你是在說我不夠漂亮嗎?全場既符合花又符合童的除了我還有別人嗎?”
江珩步步緊逼,胡珂想要再說些什么也氣短了,“那這次要委屈你了,婚禮過后好好補償你。”江珩潦草地?fù)]揮手抱著椰汁冰淇淋閃退。
胡珂不由得和伴郎之一的李易感嘆,“這丫頭越來越?jīng)]正行了。”
李易同他一起看著江珩離開的方向,“是你老了,摸不透年輕人在想什么了吧,趕緊趕緊,等過兩年江珩結(jié)婚了你才生孩子,那可真是老來得子了。”說完李易趕緊閃開,知道胡珂肯定不會放過他。
“哎,你小子,你再說一遍······”
······
婚禮上江珩穿著蓬蓬裙拎著小花籃牽著男花童上臺的時候,下面的賓客都笑了。江珩也暗自覺得這兩年自己臉皮厚了不少。
她牽著男花童盤腿坐在舞臺側(cè)面,看著臺上宣誓的新人,也被這樣氛圍默默染濕了眼眶。臺下高衍同顧樂坐在一起,顧樂捅捅高衍的胳膊,指著舞臺邊側(cè)的方向,“珈鋮哥,阿珩哭了,你快看。”
高衍轉(zhuǎn)頭看了一眼,“我不瞎。”目光又轉(zhuǎn)回到了臺側(cè)。
那目光顧樂感覺是在說自己大驚小怪。這不對呀,這不是他想象中高衍該有的反應(yīng),要是以前···,對那都是以前了,多好的一對,就這么陰差陽錯的錯過了。
高衍知道自己的目光是在她的身上,沒有刻意的抑制自己,也沒有由著自己去做些什么,看得出來,今晚她的眼淚是隨心的。
隔天,大半賓客都已離去,至于少許新婚夫婦的密友還留在島上。晚上的海島涼風(fēng)習(xí)習(xí),江珩睡在樹下的太陽傘下舒服地睡了一下午。
晚上顧樂喊她去酒吧熱鬧一下,江珩換了身鮮亮的一字領(lǐng)的貼身黃裙,同色系的耳墜,老祖宗說的果然都是真理啊,所謂一白遮百丑,到江珩這里應(yīng)驗的不得了。
顧樂到門口接她的時候,剛準(zhǔn)備夸她兩句,但是看到外面男人的眼神就趕緊閉嘴了。
江珩順順當(dāng)當(dāng)?shù)淖拢赃呑蝗κ烊耍趺聪朐趺礇]意思。李易、顧樂、高衍還有胡珂的圈中好友夫婦,男人們坐在一起只有吃吃喝喝、打牌、吹牛這些事了嗎,一點都不刺激。
外場的表演開始了,李易招呼著人去包廂外熱鬧去了,江珩趁著這個空檔,去了一下洗手間。
剛進門就看到終于令自己醒神的一幕了,就看見一個女人坐在酒桌上,她對面的沙發(fā)上是剛剛留下來的高衍,看情形像是老情人聚會,因為那個女人的神態(tài)挺激動的,都沒有回頭看到她這個剛進門的外人。
可是高衍看見了,江珩對上他的眼神,看著他緊繃的神情,漆黑的雙眸,像是暴風(fēng)雨來臨,是被人看穿的惱火,江珩莞爾一笑,正準(zhǔn)備體諒的給這倆留出空間,就在她轉(zhuǎn)身的一瞬,高衍出聲喊住了她。
“阿慈。”江珩本不想停下的,但是已經(jīng)好久沒人這么叫她了,聽著覺得甚是新鮮,于是很給面子的回頭看了他一眼,用眼神詢問他,想干嘛。
“阿慈,你過來。”江珩看著他要求她的樣子,不準(zhǔn)理他,就見著他從原地站起身向她這邊走過來,沒兩步就又坐下了。
原來他也有喝多的時候,剛剛看他鎮(zhèn)定的樣子差點被蒙蔽了。“阿慈,聽話。”江珩看了看那個女人憤憤不平的表情,決定給他一個面子走了過去。
剛走到他近旁還沒有站穩(wěn)腳跟,就被高衍一把拉著斜坐在了他腿上。江珩瞪大雙眼看著他,高衍看得懂她犀利的目光,但不為所動。
旁邊的高衍的前任肖笑看著面前黏黏糊糊的樣子,心里的怒火更甚了,她本想著今天好不容易再見到高珈鋮,想要好好和他說話然后復(fù)合,她一點也不想和他分手,錯過他她可能再也遇不到這么喜歡的了。
肖笑生氣地看著江珩,指著江珩的鼻子問高衍:“她是誰?我們才分手多久你就找到新人了?”她一點也不想承認(rèn)江珩是他的新女友。
高衍就像沒看見她的急躁,手指無意識的卷著江珩的發(fā)尾,眼神里在和江珩較著勁兒,一個眼神也沒有分給肖笑,“如你所見。”
肖笑要氣炸了,這還是當(dāng)初讓她一見鐘情的人么,江珩在兩人之間來回轉(zhuǎn)了轉(zhuǎn),秒懂了這對“怨偶”。
江珩調(diào)整了姿勢,手臂更加緊密的圈在高衍的脖子上,開了口:“姑娘,你和他有過一段呀,別氣,我看你還是個聰明人,”江珩抬手作勢調(diào)戲的樣子在高衍的臉上輕飄飄地拍了兩下,“姑娘,我們面前的這個看上去是翩翩佳公子,其實啊里子早就爛透了。”
江珩應(yīng)景的把圓潤的指間伸進高衍的衣服里漫不經(jīng)心地摸了兩下,肖笑地眉頭皺緊了,忍住了拿包砸向這對“狗男女”的沖動,“怎么說?”
肖笑一開口,高衍就“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然后他面前的兩個女人齊齊瞪向他,立馬識相地禁了聲。當(dāng)初他和肖笑在一起,也是被她這種單純、簡單的心性吸引的,別人只要稍費心思,就能轉(zhuǎn)移她的注意力。
江珩繼續(xù)洗腦,“姑娘,你坐啊,為了這種狗男人站著受累都是多余的。”“狗男人”擱在江珩腰上的手反抗似的捏了兩下。
“姑娘,你看看他這張惑人的臉,全身上下也就這個優(yōu)點了,對待這種男人,我們可千萬不能動真心啊,用完就該進垃圾桶,那種適合咱們托付終身走進婚姻的壓根兒不會來這樣烏煙瘴氣的地方。”
肖笑還有一絲不甘,“那要是還沒用過呢······”
江珩的表情差點沒繃住,似笑非笑地轉(zhuǎn)頭看著高衍,“沒用過呀······”話尾拖長的尾音讓高衍覺得太陽穴突突,強制動手把她的臉重新轉(zhuǎn)回去。
“那我就要恭喜你了,幸虧你懸崖勒馬、迷途知返、及時止損······”話還沒完,江珩的腰又遭了“咸豬手”,“姑娘,要不咱倆留個聯(lián)系方式吧,你看他現(xiàn)在黏我的樣兒,我是一時半會兒甩不掉這個牛皮糖了,等我把他踹了,咱倆約著吃個飯呀~”
肖笑看不下去了,氣都被氣飽了,留下一句“不要”,就跑出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