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笑一消失在視線里,江珩就立馬從高衍腿上站起來,高衍剛想開口和她算算潑在他身上的“臟水”,江珩搶先截住了他的話頭。
“珈鋮哥的人情就先欠著吧,您再坐會兒。”一說完就走了人,高衍原本打算“為難”她的話都咽了回去。
八月中,江珩所在的企劃組依然在為博納集團的案子頭疼著,江珩這樣實習的邊緣人物也跟著連續加了一個星期的班,江珩看著老同事一邊憤憤不平的說著競爭對手使手段、走后門的不公平,一邊又苦于沒有關系只能悶頭改企劃書的郁悶。
江珩偷偷和自己旁邊的同事八卦競爭對手的后臺到底有多硬,同事趙歡悄瞇的環顧了兩邊,然后細細和江珩分享自己的一手情報。
“聽說這次和我們競標的春雷公司的副總和博納集團高層有關系,本來都是過去了的前任沒啥威脅,但是最近聽對手透出來的消息兩人又有舊情復燃的跡象了,而且前兩次我們去溝通的時候博納集團那邊的對春雷和我們完全是兩種態度。”
江珩一臉被安利“大瓜”的吃驚的樣子,然后隔天和鄭好約吃飯的時候就把自己知道八卦說給了鄭好,還拉著鄭好一起八卦這位“舊情復燃”的博納高層到底是誰。
鄭好吃完最后一口冰淇淋,腦子轉了轉,“你們競爭對手的頭頭叫什么名字,說來聽聽,我總感覺好像在哪兒聽說過。”
江珩狐疑,“真的假的?你怎么會知道?”
“所以讓你說名字呢嘛。”
“我不知道名字,知道還和你在這里瞎猜,只知道是春雷公司的副總。”
鄭好抬手就是一勺子準備敲在江珩的額頭上,江珩靈敏地躲過了,“你這女人怎么說著說著就動手,誰慣的?”
鄭好一臉是“你能奈我何”的表情,“你說你,八卦你就徹底點兒,說的這么上不上下不下的不難受嗎?”
江珩似笑非笑地看著她,然后桌下悄然把椅子往后退了兩步,做好了逃跑的準備,“我···又不是···顧樂,怎么會讓你有這樣的感覺呢?”
鄭好半天沒反應過來,然后半個身子越過桌子就要揍江珩,“你!你!你!你這個死孩子和誰學的,這么貧!死孩子!”
江珩得意洋洋地靠在椅背上,“你這死孩子的口頭禪又是和誰學的呀~”
鄭好“咻”地坐下,“我男朋友,怎么了,單身狗!就只會汪汪汪的單聲擠兌我,你有本事叫汪汪汪汪呀!”
······
家里,溫婉發現江珩已經連續加了一個星期的班了,明著不好說,私下里長嫂如母的心還是心疼了自家孩子。趁著吃宵夜的功夫和江珩聊了幾句,也沒問出點什么,只能打電話問問分公司的人。
江彥洗完澡出來,就看見自己老婆在打電話,聽著聽著就感覺這通電話和江珩好像有關系。
從身后擁住溫婉,“誰的電話啊?怎么很愁的樣子”
溫婉握住他放在腰上的手,“阿珩已經連著一個星期都在加班了,我擔心她剛工作,這么辛苦要熬壞了,正好她們的項目是博納的,我給阿衍打個電話,讓他照顧一下。”
“阿衍?照顧阿珩?”
溫婉回頭看著自家老公一臉不情愿的表情,“怎么,你有意見?”
“我可以有意見嗎,老婆”江彥狀似委屈的把臉埋在了自家老婆的頸窩里。
“你在怕什么?怕他們倆在一起?在一起不是挺好的嗎”
“老婆······”溫婉聽出了自家老公的別扭。
“唉,你別挑事昂,當哥哥的就是為擋妹妹的桃花嗎?這樣你就爽了?”
“很爽!哎呀,阿珩還小呢,不急著找人家,可以再留許多年,反正我們養得起。”
溫婉笑了,“出息!你怎么和江裔一個想法,阿珩攤上你們真倒霉。”
睡夢中的江珩還不知道自己被走了“后門”,高珈鋮接到溫婉的電話,手中的鋼筆在桌面上轉了又轉,掛掉電話他就找了嚴銘,“這次的無人機項目參加的宣發公司都有那些?”
深夜接到電話的嚴銘很是詫異,聽到問題他就更好奇了,一般高衍是不會過問這種事的,“春雷公司、風華下屬的子公司以及紅日公司。”
“你在公司見到過江珩嗎”
江珩,這位小祖宗她也在?嚴銘腦袋里繃起了一根弦,“沒看到過,但是見過幾次趙立菁小姐。”這位可是自家老板的前前任。
“哦。”嚴銘迷茫了,這是明白了個啥?
“風華公司的審得嚴一點,其他的兩個你們看著辦。”
“好的,明白。”
可憐的江珩就這么被擺了一道,家人的好心變成了某人的刻意為難。
一掛電話,嚴銘就趕緊找人查找的風華子公司的與會人員名單,第一次交上來的名單并沒有他預想中的名字,接下來他就只能抽空親自去參加了。
這次是最終確定宣發方案前的最后一次通氣會,今早江珩剛到辦公室就聽說趙歡請了病假,江珩被臨時抓了壯丁,捧著一疊疊資料跟在主管后面。
出乎意料地江珩終于見到了那個“關系戶”,果然博納負責接待的人對待春雷公司的就比她們這些草根要熱情許多,等待的時候江珩去了一趟洗手間,不經意間就聽見了紅日公司的洗手間密談。
紅日一號:你看到沒,這個社會真是太現實了,有沒有關系,完全是兩種態度。
紅日二號:誰說不是呢,你啊還是太年輕,這種事我早已經見多不怪了,現在社會想立足,能力、資源那個能少啊。
紅日一號:聽說那個有關系的高層就是博納的總裁,兩人最近聽說要舊情復燃了?
紅日二號:你這消息過時了,聽說要不了多久就要對外公布婚訊了······
江珩擦干凈手上的水,把紙巾丟進垃圾桶的同時瞥了一眼鏡子中的自己,心里感嘆著,嘖嘖,原來前些日子她勸告肖笑的時候用的那些詆毀高衍的詞語還是用輕了,沉湎淫逸、色令智昏、狗馬聲色更適合他。一個月不到,她把他的飯黏子和朱砂痣見全了。
江珩再進會議室時發現人都到的差不多了,剛坐定就看見博納負責接待的經理恭恭敬敬地領著人進來了,江珩仔細一看是嚴銘,心里沒忍住腹誹,到底是朱砂痣,高衍真是費心了,這么個事情都到了嚴銘關照的地步了。
嚴銘一進門果然就看見了自己預料之中的人,哎,果然,能讓高珈鋮這么費心的也就只有這位小祖宗了。
趙立箐看到嚴銘過來心里也有些出乎意料,難道是自己之前放出的假消息被高珈鋮知道了?但是面子上事情還是要維持下去,“嚴助,珈鋮讓你過來的嗎?”
嚴銘不意外在這里看到趙立箐,“趙副總,高總是挺關注這次項目的,讓我過來把把關。”
一番寒暄過后,終于能夠坐下了,春雷和紅日的宣發案都在風和的前面,看著前面兩組人出來的神色,都不是太異常地樣子,看得出來嚴銘都沒有太為難,尤其是趙立箐的神色,仿佛已經勝券在握了。
到了風華子公司——風和這里,嚴銘先是提了三個問題,然后就開始了“找茬”,數據、費用、定位就連PPT的配色都讓嚴銘挑出了毛病,江珩看著自己主管豬肝色的臉,再看看外面春雷組個個都是春風得意的樣子,不禁抱臂哼笑了一聲。
“周五的終稿還拜托各位多多費心,大家周五見,各位辛苦。”說完場面話嚴銘就離開了。
江珩跟在主管身后出了大樓,身后博納的接待經理還在客氣恭維的聲音在身后漸行漸遠,江珩看了看主管的臉色,緊跟上了步伐。
許是主管已經和部門總監匯報了上午的事情,下午辦公室里緊鑼密鼓的圍繞這個案子開了一下午的會,晚上卻又通知她們不用加班了,江珩本來已經做好了加班的準備,市場定位那一塊都是她和趙歡在摸索的,上午在博納被拎出來點名批評,自己的面子自己得掙回來,就算晚上回家吃飯也不能松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