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姜夔的評述多種多樣,今輯之以觀,恐輯之不全,稱之匯翠。
一、南宋時對姜夔的評述
蕭德藻說:“四十年作詩,始得此友”;稱《揚州慢》有“黍離之悲”。
楊萬里稱姜夔“于文無所不工”,并以長詩夸姜夔,他又說“白石之詩有裁云縫霧之妙思,敲金戛玉之奇聲。”
范成大得到《暗香》、《疏影》兩詞后“把玩不已”并稱贊說“音節諧婉”。
王炎知過饒州。與姜夔有詩往來,夸姜夔“曾有離騷續筆”、“九街車馬不知寒,蹴蹋銀杯翻縞帶”。
劉過與姜夔有交往,說姜夔“詞筆最華逸。”
洪邁與姜夔有交往,曾“擊節”贊姜夔《摸魚兒》詞寫得好。
陳造與姜夔有文字來往,曾有詩曰“姜郎未仕不求田,倚賴生涯九萬箋,稇截珠璣肯分我,北關當有合肥船。”并說姜夔:“詩傳侯王家,翰墨到省寺。”
周密說姜夔“得盛名于天壤間”。
陳郁說:“白石道人姜堯章,氣貌若不勝衣,而筆力足以扛百斛之鼎。家無立錐,而一飯未嘗無食客,圖史翰墨之藏,汗牛充棟。襟懷灑落,如晉宋間人,意到語工,不期于高遠而自高遠。”
二、元明時期對姜夔的評述
張炎力推姜夔,給了姜夔詞一個“清空”坐標。
仇遠為張炎的《山中白石詞》作序。說“當與白石老仙相鼓吹。”
楊慎說“姜夔字堯章,南渡詞家名流,詞極精妙,不減清真,其間高處有美成所不能及者”。
黃昇說:白石道人,中興詩家名流,詞極精湛,不減清真樂府,其間高處有美成所不能及。
柴望說:“惟白石詞登高眺遠,慨然感今悼往之趣。他也曾收集歷史資料,提醒南宋朝庭以治為民造福,止亂于當今”。
張羽作的《白石道人傳》留傳于世。此傳中有“若神仙之中人,善言論有物,工翰墨,尤精鑒法書古器,東南人士無不頃慕于夔。”
三、清朝時對姜夔的評述
戈載說“白石之詞……其高遠峭拔之致,前無古人,后無來者,真詞中之圣也。”
朱彝尊奉姜夔為詞宗。
周濟說:“詞中之有白石,猶文中之有昌黎也。”
宋翔風說:“詞家之有姜夔,猶詩家之有杜少陵。其流落江湖,不忘君國。”
陳廷焯說:“姜堯章詞清虛騷雅”、“南宋一大家”、“白石詞以清虛為體,而時有陰冷處,格調最高。沈伯時識其生硬,不知白石者也”、“白石長調之妙,冠絕南宋”。“聲情激越,筆力精健,而意味仍是和婉,哀而不傷,真詞圣也。”
王國維對姜夔的詞有贊有貶,特別是“終隔一層”的評價,對姜夔詞的定論產生了一些負面影響,也給后來詞評人帶來了不少爭議。王國維另作一期講。
四、現代對姜夔的評述
夏承燾:他對姜夔的評價是“饒有漂渺風神,而缺少現實內容”。
王季思早期受“反右”思潮影響,贊豪放派,貶婉約派,揚辛抑姜。后期四處呼吁給姜夔評反。
吳金華說:“姜夔成為南宋間因改變詞風而詞史地位和作用都超過辛棄疾的一代詞宗。”
劉乃昌說:“姜夔的成熟,在詞壇主苑中成為公認的一代翹楚,扮演了開宗立派的重要角色。”
劉斯奮說:“雖然周、辛二家的高處,白石終于沒有能達到,但是這兩派的某些流弊,他就設法避免了。這是宋詞藝術進一步歸于圓熟的標志。”葉嘉瑩說:“姜白石他談不到什么樣的理念”。
唐圭璋對姜夔很贊賞。如“一氣流轉,筆如游龍。”“俊語紛披,意趣深遠”、“筆筆轉換,一往情深”、“奇峰突起,撥地千丈”。
宛明灝說:“按辛、姜為南宋并時二大詞宗,發越,含蓄,作風迥然不同。”。又說“今檢《白石道人歌曲》,殊多感慨亂離,府仰身世之作。”
殷光熹說:“姜詞的景物描寫往往不是單純的自然影物的描寫,里面有較豐富的內涵。作者所要表現的意象和自然之間的關系,不是一眼看穿,一讀便悟,而是由暗示溝通的。”
啟功說姜夔“詩無敗筆,足冠南宋”。
南宋人士對姜夔的評述主要是散在評述,集中在人品與詩詞的表現手法上面。到了宋末及元這朝,是張炎對姜夔詞給了一個“清空”坐標。清朝早中期,特別是乾隆年間,對姜夔的評價趨向全面提升,達到了一個高潮。
到了晚清時,出現了王國維的《人間詞話》,對姜夔的評價走下坡路,到新中國建立初期對姜夔的評價幾乎到了無人問津的地步。改革開放時又象開了閘門一樣,對姜夔的研究迎來了一個春天,但仍受王國維“隔”的影響,一時未能走出“朦朧”圈。
趙曉嵐說姜夔是:“文藝全才”。
賈文昭說:“姜夔是南宋文壇的一顆巨星,是古代文苑中不可多得的全才和天才。”
下一集講:辛姜碰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