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之間彌漫的烽火銷煙味亂飛。
顧司白直言道:“人呢,我要帶她走。”
沈清樾抬眸,黑瞳幽暗,暗涌著冷意。
阿貓從麻將館趕回會館,就看到這對峙的一幕。
“爺。”他上前打了聲招呼,有意無意將兩人的距離隔開,轉(zhuǎn)頭笑著問:“景小姐的朋友是吧,我們上次在h大見過,怎么,今天來這里有事?”
“我找景妤。”
“找景小姐啊,那得去她學(xué)校或者是她家里,怎么找到這里來了?”
顧司白還要說話,身后的門咯吱開了個細(xì)縫。
兩人瞬間戾氣盡收。
阿貓感受到變化,回頭望去,門縫里站著的少女走出來了。
還真在這。
景妤剛睡醒,聲音慵懶有幾分啞:“顧司白?”
“景景,你有沒有事?”他越上前到她身邊,急得眉頭攏成一團(tuán)。
景妤搖搖頭:“你別擔(dān)心,我一點事都沒有,舅媽知道了嗎?”
“她不知道,伯母給我打過一次電話,我說你在我這里。”
顧司白還是不放心,打量之下發(fā)現(xiàn)她手背被燙到的傷口,眼都紅了:“誰干的?不是說沒事嗎?怎么會有傷口?疼不疼?”
一大串的問題砸得景妤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顧司白見她沉默,回頭看向沈清樾。
景妤在他這里,他自然而然想到是他的手筆。
阿貓先一步撇清:“哎,有話好好說啊,我們可沒對景小姐怎么樣。”
景妤連忙點頭,扯住顧司白的袖子,生怕他會因為她跟沈清樾打一架:“對對,這傷是我自己一不小心弄得,不管他的事!”
沈清樾站在一旁,一言不發(fā)。
又是這樣,兩次了。
他像個局外人一樣他們兩個人拉扯,臉色極冷。
只要顧司白和景妤站在一起,就好像無形跟他化出一條楚河漢界。他們仿佛天生般配,是同樣的人,向陽而生,向善而活,而他只是一個泥垢里的鬼,永遠(yuǎn)對立,永遠(yuǎn)不懷好意。
這樣一來,他只覺得自己剛才在車上那番話可笑至極。
她什么都不知道,而他可憐又可悲的無數(shù)次掙扎內(nèi)心。
阿貓抿了抿唇。
眼下氣氛不太對。
之前他問爺什么來著?
你喜歡景小姐嗎?
他說,談不上。
可阿貓現(xiàn)在覺得爺對景小姐的態(tài)度也并沒有那么輕描淡寫,就算不是喜歡,也絕不只是談不上。
正想著,男人移開冷眸,從他們身邊邁步回了房間。
景妤訝然,回頭看了一眼那扇緊密的房門。
她向來摸不準(zhǔn)沈清樾的脾氣,但經(jīng)過這么長時間的相處,此刻她也明白了他這個反應(yīng)代表了什么。
沈清樾生氣了。
顧司白說:“景景,伯母打電話過來好像是要找你有什么事,我先送你回去吧,別讓她等急了。”
“好。”景妤想了想,有點不放心:“顧司白,這樣,你先下去等我,我很快就過來。”
顧司白沉默,眼里暗流涌動。
他到底是沒拒絕,囑咐她兩句轉(zhuǎn)身下了會館的樓。
景妤問還站在旁邊的阿貓:“我可以進(jìn)去嗎?”
阿貓點頭。
她推開房間的門。
里面昏暗無光,景妤輕聲喊了一聲,沒有回應(yīng),她摸索著墻,把燈光打開。
入目,男人坐在沙發(fā)上抽煙。他聞聲抬眸,因為長時間的睡眠不足,眼底猩紅,周身散發(fā)著冷氣凝結(jié)成冰,他這副樣子明明看起來兇惡至極,可景妤卻覺得他孤單又委屈,像只無聲嘶吼的困獸。
他嗓音極啞:“怎么沒跟他走?”
她小聲說:“一會就走。”
沈清樾沉默。
景妤走過去,他反應(yīng)過來將手指夾著的煙蒂掐滅。
景妤在他面前蹲下。
男人黑發(fā)垂著,靜靜望著她。
好心差點被當(dāng)成驢肝肺,確實挺讓人惱火的。
她聲音輕輕的,像是在哄小朋友似的:“你別生氣,我都跟顧司白解釋清楚了,是你救了我,不然我現(xiàn)在還在左寨被人關(guān)著呢。”
景妤覺得她要快被他盯出窟窿了:“你怎么不.....”
說話這兩個字還沒來得及發(fā)出來,他咬牙,就著這個姿勢,把她桎梏在茶幾之間。
景妤徒然緊繃了神經(jīng),脊背貼著茶幾,退無可退。耳邊的熱氣撲來,她感受到滿滿的壓迫感,男人泄氣的聲音道:“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
不懂他面對她油然而生的自卑感。
不懂他羨慕顧司白光明正大站在她身邊。
景妤愣了愣,沒明白。
她扯了扯他的袖口,好脾氣道:“我是不知道,顧司白說舅媽找我有重要的事,所以我必須要回去了,下一次我來找你,你再跟我說說行不行?”
沈清樾漆黑的眸凝視她,薄唇輕啟,不確定的冷聲問:“你會來找我?”
景妤思考了一下:“只要你做個好人,我們不計前嫌,還是能做朋友的。”
他輕易敗下陣仗,舉旗投降,低啞的嗓音說好。
景妤眉眼笑開了花。

姜沉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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