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個掌柜回到鋪子的時候,蕭掌柜的人已經等得不耐煩,看到掌柜回來,直接發作,不過今天掌柜卻沒有像前幾天一樣卑躬屈膝,奉承他們,而是平靜地坐下,直接對來人說,“回去和蕭掌柜說,不是我不聽他的安排,只是定王有令,從此以后,蕭家的產業歸龍虎大將軍夫人執掌,我們都需要聽從將軍夫人的命令,將軍夫人今天剛召見了我們,并拿出家主的信物-玉扳指,我們受雇于蕭家,只聽家主的命令,望蕭掌柜見諒。”
來人聽出要出大事兒,不敢耽誤,向蕭掌柜的宅子跑去。當五人向蕭掌柜稟報了五個掌柜的回話,蕭掌柜臉色煞白,急急地喊,“來人,快準備馬車。”這可是天大的事,如果真出了事,他這個大掌柜難逃一罰。趕到蕭府的時候,正好蕭大老爺在府里,外面關于蕭大老爺養外室的流言還在傳,這段時間蕭大老爺一直呆在蕭府。
蕭掌柜進了書房,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大老爺,大事兒不好。”
“出什么事兒了?”蕭大老爺看著大冬天臉冒虛汗的蕭掌柜,心里咯噔一下。
“今天奴才去鋪子上收銀子,鋪子上的掌柜回話說,定王下令,蕭家的產業以后由龍虎大將軍夫人掌管,他們還說定王將家主的玉扳指給了將軍夫人,他們都親眼所見。”
“啪”蕭大老爺一拍桌子,氣的站起來,“我就說今年的銀子過了這么久還沒交上來,原因在這。”
“大老爺,我們要怎么辦?”蕭掌柜擔憂地看向蕭大老爺。
“五處產業你安插的人可靠嗎?”蕭大老爺走了幾個來回,沉思后問道。
“可靠,都是奴才親自選的人。”
“養了這么久,到了用人的時候了。”
“大老爺,你要怎么做?”
“暗中使絆子,讓定王和蕭家的族老看看,她一個小丫頭片子沒法子掌管這么大的產業,咱們再接收回來就是,哼,十幾歲的小丫頭毛還沒長齊,定王可真心大,敢將這么大的家業交給她打理。”
“是,大老爺。”
“做的隱蔽些,不能讓他們抓到把柄,要不咱們過不了族老那一關。”
“奴才領命,奴才這就下去安排。”
蕭掌柜離去后,蕭大老爺臉色陰沉地坐在書桌后,看著書桌一角,思索著以后的路,定王這次的舉動就說明,定王對以往他做的事了如指掌,可他也不怕定王知道,這些年他閑賦在家,身上無一官職,都是定王造成的,他多拿一些銀子也是應該的,再說銀子的事是母親支持的,算是對他的補償。
蕭大老爺不知為何總是心里難安,起身去了田姨娘的院子,田姨娘看到蕭大老爺進來,驚喜地迎上去,蕭大老爺白天很少過來,溫柔地奉上熱茶,小心地給蕭大老爺捏肩,“老爺怎么這個時間過來了?”
“心煩意亂,到你這躲躲清凈。”
“老爺有什么煩心事?說給妾聽聽,妾沒有能耐幫助老爺,讓老爺一吐為快也好。”
“前院的事,不是你能聽的。”田姨娘的手一頓,臉上閃過陰霾,馬上恢復,楚楚可憐地跪下向蕭大老爺賠罪,“是妾逾越了,請老爺懲罰。”
“起來吧,不關你的事,遠哥兒呢?”蕭大老爺覺得和一個妾不必多說,關心起庶子。
“遠哥兒讓老夫人派人接走了。”說到兒子,田姨娘心里好受一些,遠哥兒很受蕭老夫人喜愛,就是大夫人在蕭老夫人面前也得對遠哥兒客客氣氣的。
“我去母親那請安,正好看看遠哥兒。”
“恭送老爺。”田姨娘目送蕭大老爺出了門,坐回椅子,吩咐丫鬟,“去查查老爺今天見了誰?有什么事發生?”
丫鬟答應轉身出去,田姨娘看著空空的屋子,疲憊地揉了揉額頭,以前雖然不能天天見到蕭大老爺,可是宅子里都是她說了算,最起碼自由自在,現在住到這大宅子里,有蕭老夫人要討好,大夫人要防著,蕭大老爺要小意陪著,一刻不敢放松,要不他們娘倆就可能死無全尸。
再說蕭大老爺到了正院,蕭老夫人正在拿著果子逗遠哥兒玩,遠哥兒生的眉清目秀,憨態可掬,逗得蕭老夫人哈哈大笑,看到蕭大老爺進來,遠哥兒團著兩只手向蕭大老爺行禮,蕭大老爺意興闌珊地摸了摸遠哥兒的頭,遠哥兒好像也感受到蕭大老爺興致不高,安靜地靠在奶娘懷里,蕭老夫人擺擺手示意奶娘帶著遠哥兒下去。
屋里的人都出去后,蕭老夫人問道,“出什么事了?垂頭喪氣的。”
“沒什么事,兒子能解決。”
“我是你娘,有什么事就說。”
“娘,我是不是做錯什么事得罪了二弟?”
“胡說,你們是親兄弟,親兄弟哪有什么得罪不得罪的?”
“可是二弟奪了我的管家權,今天下面的掌柜說,二弟下令,以后蕭家的產業交給三郎媳婦管理。要不是我得罪了二弟,二弟為什么要這么做?”
“這個混賬,里外不分,蕭家的產業怎么能讓外人打理,還是一個十幾歲的小丫頭。”蕭老夫人氣的胸脯起伏不定。
蕭大老爺趕緊上前安撫,“母親,你消消氣,也許是兒子做錯了什么,讓二弟誤會。”
“你能做錯什么,這么多年,他讓你閑賦在家,你老老實實地在家里呆著,他還有什么不滿意的。不行,我這就給他寫信,讓他撤回命令。”
“母親,萬萬不可,二弟將家主的玉扳指給了三郎媳婦,看來是心意已決。”
“什么?”蕭老夫人震驚地抬頭。別人也許不清楚,她卻知道,家主的玉扳指是蕭家第一代家主傳下來的信物,對蕭家的意義非凡,當初老大辭官回家,她提出讓老大掌管蕭家,做蕭家的一家之主,執玉扳指,可是蕭老太爺和老二都不同意,她使盡手段也沒讓兩人松口,最后只爭取到讓老大管理蕭家產業。沒想到老二竟然給了三郎媳婦,這個孫媳婦有什么能耐讓老二怎么信任?
“母親?”蕭大老爺看蕭老夫人愣住,試探地叫道。
“嗯,我知道了。你有什么打算?”
“這畢竟是蕭家的根基,三郎媳婦年紀太小,我不放心讓她打理,所以讓蕭掌柜使些手段,試探一下三郎媳婦的能力。”
蕭老夫人眼里閃過亮光,“你這么做事是應該的,她小孩子家家的哪能管的了家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