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部電梯橫成一排是人生中頭一次見,這也足以看出這個酒店的規(guī)格。這五部都是室外電梯,形狀是圓柱形的,內(nèi)部空間也是,而頂部是穹頂樣式,其中間的柱頭高高拱起,既能當做避雷針又能起到美觀效果,從柱頭處開始黑白兩種顏色往四周延伸。
電梯上上下下,從我眼前經(jīng)過,就像是一座座迷你城堡在我眼前升起又落下,升起又落下。站在里面能看到街道的風景,它們隨著我的上升在變小。
變不了多小。電梯停在了四層。
樓道外很安靜,只有一些穿紅衣服的服務員和幾名腰挺得直直的保安站在墻角,偶爾有幾個推門出來的客人,他們像是商量好了似的都把手機貼在耳邊,我們走近時他們嘴巴停住,走遠了又開始說話。
我好奇地回頭望著他們。
走了一段距離,跟在表哥后面,進到門牌名為“倫敦”牌子的包廂,里面沒有喧鬧聲、猜拳聲不斷,里面的人神情安逸,在不慌不忙地安靜說話。
“來晚了。”他拿起桌上的紅酒杯一飲而盡,用手抹著嘴說。
緊接著介紹起來。
“這是我表弟,這些都是我的師兄弟,在劇團里面工作的。”
一邊說一邊走過去一個男生旁邊:“這是我?guī)煹埽腥A生,今天才16歲。別看他小,練功可是很勤奮。”說完他摸了摸那個男生的頭,那個男生頓時眉歡眼笑。
里面一共有六個人,除了華生后還有五個年齡跟表哥差不多大的。他們每個人臉上皮膚都很白,眼里很有光,閃著敏銳的光芒。
我向他們打招呼,他們都回我了一個祥和的微笑。
“坐下吃飯吧!餓透了吧。先吃點飯墊墊肚子,一會再喝點紅酒。”一個穿著藍衣服的人說。
我坐下去,面前已經(jīng)擺好了碗筷和一碗還冒著熱氣的白米飯。我一邊吃飯一邊瞟著周圍的一切。是這樣的,這一天我的眼睛一直沒有停過,因為今天看到的一切如此華麗地沖擊著我的眼球。
單是這包廂里的裝扮就足以說明。
說實話剛開始我看到“倫敦”這兩個字以為那只是個噱頭,跟大多數(shù)飯店的包廂的門牌門一樣,不會存在任何意義,就只是單純的命個名而已,而這倫敦卻給我無以倫比的震撼。
此倫敦非彼倫敦,不是英國的倫敦,也不是飯店里的倫敦。
我沒去過倫敦,也不知道關于她的一星一點,要是非得說一點的話,我只能說我知道1952年的倫敦煙霧事件,而在這“倫敦”里,它卻給我一個想象,一個關于冬天的倫敦的想象。閑話不多說,我趕忙打緊這就給你講講。
一進門你就會看到,一個藍黑色的壁爐,如果你想象不出來,你就想想常在西方偵探電影里看到的那種西方人的壁爐一樣。這是夏天因此沒有真的生起火來,但是真的能生火的,不單單只是擺設---我看到爐肚里有木炭灰,如果探頭去看的話還可以里面有個大煙囟。壁爐上面還擺放一些天堂花,這種花很好看且有靈性,,想必讀者您看過以后一定會喜歡的。壁爐旁邊還平放著一些柴火,由一個似長方形提籃的東西裝著,豎對著我們,它們又大又結(jié)實的,上面的年輪清晰可見。
左右手兩邊是水彩壁畫。首先來說左邊那副畫:冬天里飄著雪花,一條有點彎曲的馬路上有戶人家立在路旁,煙囟上冒著灰煙慢慢升上空中直至沒有顏色與天空融為一體;畫面上有三只黑色的大鳥,一只站在樹枝上,欲有振翅欲飛的樣子,另外兩只先它一步正往空中飛去——他們正在飛出我們的視野——壁畫的邊緣;馬路上一個年輕小伙騎著駿馬,他微微彎腰鞭子向后揚著,迎面開過來一輛綠色的小轎車,這輛小轎車與駿馬擦肩而過,它的前輪胎向左偏著,由此可以斷定里面主駕駛那個人正在向左打方向而且還在踩著踩車——路面有一條剎車后留下的輪胎痕跡,我想正是因為這個才驚動了大鳥。
另外一幅!另外一幅我絞盡腦汁卻想不起來。我就記得當時的一個印象:另外一幅比起我上面所說的那一幅差多了。回憶有著偏愛性,總是把好的東西過分烙印在腦海中,連細枝末節(jié)都不放過,而壞的卻消失在了九霄云外。
最最令我驚訝地是房頂。房頂是一層層白色冰雹,有圓的,有尖的,有形狀不規(guī)則,布滿了頭上的每個角落,搖搖欲墜的樣子,雖然它們是假的,但是每一滴都如此逼真。假亦真來真亦假,真亦假來假亦真。不知道為什么我就有這種感覺。
地面是柔軟的毛毯,上面隨機“散落”著雪花,還有人的腳印。
不知道由于空調(diào)的關系還是想象的原因,或者是環(huán)境渲染的原因,我打了一個哈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