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師弟,打破桎梏枷鎖,身存一點玄真。從今日起,你就踏上修行路了。”
王登站起身向著月清秋一笑,開口道:“還得多謝師姐賜的洗精伐髓丹。”
月清秋笑笑,卻又捂著鼻子道:“師弟道心已凈,這道體還得清洗一遍才好。”
王登聽了她的話,低頭一看,只見自己全身上下都是從毛孔內(nèi)滲出的黑泥與血污。
黑泥是阿堵之物的表象,血污則是那熱氣沖擊經(jīng)脈,發(fā)散全身后排出的淤血。
王登尷尬一笑,對著月清秋道:“師姐稍后,我先去洗漱一番。”
說罷,急忙向山中水湖跑去。
如此洗漱過后,王登重新站在月清秋前。
月清秋拉著他的衣袖,上下打量一番,點頭打趣道:“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師弟竟是英俊非凡呀。早知這樣,剛剛不該與師弟結(jié)拜,應該雙修才是。”
王登聽到月清秋打趣,笑道:“師姐若是愿意,那就便宜師弟了。”
月清秋輕打王登一下。
“竟敢調(diào)笑你師姐,找打。”
說罷,她將手上佩戴的一枚玉扳指摘下,遞給王登。
“送你的賀禮,收下吧。”
“這是?”
“我煉氣境時留下的雜物,你或許用的到。”
王登也不客氣,直接接過,戴在手上。
“師弟,這洗精伐髓丹畢竟是我們偷用的,所以你開脈的原因,還得另想一個。我也不能與你一同回蒼云劍派,否則,讓人聯(lián)想到了,終究是件麻煩事。”
王登也知道,私用賀禮,不論在蜀山還是蒼云劍派都是大罪。
“我明白,師姐你既然已經(jīng)恢復修行,就先行回蒼云劍派,我在后面慢行便可。我們二人岔開,裝作不識,自然無人懷疑。”
月清秋點點頭。
“此言不錯,正好我修為又有精進,需要回蜀山閉山一段時間。那我就先行一步,去蒼云劍派之后,便直接回蜀山去了。等我閉關(guān)出來,再找機會來找?guī)煹堋!?p> 月清秋正準備走,就見山洞內(nèi)傳來猿猴啼叫聲,原來是老猿睡醒了。
此時的老猿相比之前毛發(fā)又白了不少,看上去猶如銀絲一般,看見二人又蹦又跳,更具靈性。
月清秋道:“這老猿好造化,現(xiàn)在已經(jīng)靈性初生,等到吞了帝流漿必成小妖。”
王登聽了這話,心中忽的一動,開口道:“師姐說的極是,只是帝流漿日過后,蒼云劍派會有一次誅妖大會,我怕它性命不保。”
月清秋略一沉思,開口道:“這老猿也算我的救命恩人,見它就怎么丟了性命也是可惜。”
說罷,她轉(zhuǎn)向老猿道:“老猿啊老猿,你可愿意離了這山,跟隨我走?”
老猿似是聽懂了月清秋的話,它看看四周大山,有看向王登。
王登道:“跟著師姐修行,是多少人求都求不來的福分,你既然有此機緣,不可錯過。”
老猿聽了王登勸解,乖乖走到月清秋身后蹲下。
月清秋拍拍老猿胳膊,開口道:“走吧,我?guī)阌鶆︼w行。”
說罷,她御出飛劍,施法拉住老猿直接御劍而去。
“師弟,我先走一步。”
說罷,便化作一道金光,消失在層層云霧之間。
見月清秋御劍而去的逍遙身姿,王登滿心羨慕。
“不知何時,我才能有師姐這般修行,御劍青云之上,逍遙蒼穹之間。”
又過了一日時間,王登一路奔走,回到了蒼云劍派。
剛進藥圃二院,便迎面撞上要出門的張默。
看見王登,張默像是見鬼了一般。
“你···你怎么還活著。”
王登見到他冷笑一聲,自己被張琰算計,十有八九就是因為他。
“哼,怎么?你很想讓我死嗎?”
張默見王登似要動手,先是嚇得一躲,又想到昨日見到族兄張琰時,他對自己說,王登被女鬼吸了不少陽氣之事,不免又張狂起來。
“活著有能如何,不過是一個廢人了。滾開,莫要攔我的去路。”
說罷,竟然要伸手推王登。
沒開脈前,王登便不怕張默,開脈之后對于張默自然更不留情面,他手一抬,便攥住張默領(lǐng)口,用力一扔,像是丟垃圾一樣,將他扔了出去,摔在地上無法起身。
“是你不要擋我去路才對。”
兩人這番爭吵,引出了在總管房內(nèi)的紫玉。
他走出門,開口道:“王師弟,你竟然回來了。張琰師兄回來時,說了當時情形,我還以為你出了意外。”
紫玉三步并作兩步走到王登跟前,又要說些什么,卻忽然愣住,上下打量了王登幾眼開口道:“師弟,你開脈了?”
開脈之后,人體排除阿堵之物,肌膚雜質(zhì)也會排盡,細看下似有一層熒光,如若寶器。
王登點點頭,開口道:“逃出渡緣寺后,大悲大喜間,似有所得,便嘗試修行,幸得祖師庇佑,讓師弟僥幸開脈了。”
紫玉聽罷,高興道:“大難不死,必有后福。師弟,好運道啊。”
高興過后,紫玉又問道:“既然開脈,師弟可有想過拜師之事?”
蒼云劍派內(nèi)只有長老可以收徒,正常情況下,似王登這種開脈者,申報師門之后,便會向各位長老發(fā)送拜帖,那位長老有意便會將拜帖留下,收其為徒。
但也有修士早已與某位長老約好,只等開脈后直接將拜帖投下,直接拜師。
紫玉此問,便是替他的師父諸葛長老所問。
蒼云劍派內(nèi),掌門張楚風年壽將盡,一心閉關(guān),尋求破境延壽之法,早已不收徒弟。
而其他六位長老中,牧清源、張殊、李木遠、周恙四位長老都是世家子弟出身,門下弟子各有五百之多,陳秋成早早成為長老,門人也有二三百人。
只有紫玉師父諸葛御長老,成為長老不過二十年,拜在他門下的弟子不過十數(shù)位,相比其他長老算是寒酸的很,故而他的這些弟子一有機會,便想方設法替師收徒,畢竟蒼云劍派各自獎勵以任務的形式發(fā)放,同門越多,完成各種任務的機會也就越大。
王登明白紫玉的意思,略作思索便開口道:“師兄所說,我也想過,若是可以,我自然愿拜在諸葛長老門下。”
紫玉一聽,即可大喜,開口道:“既是如此,我們速去大殿,領(lǐng)取拜師貼。”
說罷,二人便直奔峰頂大殿而去,只留下倒在地上滿臉震驚的張默。
他怎么也想不明白,怎么被吸了陽氣的王登開脈了。
蒼云山峰頂,王登也是初次前來。
上面乃是一處極大的廣場,由丈寬的青石板鋪成。廣場四周則是各個議事堂,主管門內(nèi)各種雜事。
二人申報過后,領(lǐng)了拜帖,便直奔諸葛御潛修之所。
這里地處蒼云山北側(cè)崖壁,上面開了不少石洞作為正式弟子的居所。
王登一看,開口問紫玉道:“師兄,怎么正式弟子的居所比外面弟子還要差些?”
紫玉答道:“這是師門磨礪心性之舉,意為已將身外享受看淡,一心磨礪劍道。”
接著二人沿著峭壁上的尺寬小徑,一路向上,來到臨近峰頂?shù)囊皇辞啊?p> “這里便是師父居所,雖然他已經(jīng)可以另辟洞府,但是師父為磨心性并未搬離,而是一直在此修行。你先在洞外稍后,我去稟報一聲。”
等了約有一盞茶的功夫,紫玉便招呼王登入門。
進到洞府內(nèi),王登便看到了諸葛御。
他乃是一中年道人模樣,國字臉,面色微黑,一臉正氣的坐在石凳之上翻看自己的拜帖。
“弟子王登見過諸葛長老。”王登上前一步,行禮道。
諸葛御點點頭,示意王登起身,開口道:“你是何時上山?何時開脈?”
“回稟長老,弟子十歲上山,去年年滿十五開始正式修行,前幾日外出大難不死,心有所悟,僥幸開脈。”
諸葛御聽罷,開口道:“開脈多是修法,以意開脈雖然少見,也非沒有。既然你善通意,便傳你《望月觀想決》與《蒼月劍訣》。”
說完,王登面前便出現(xiàn)兩門道冊。
王登知道傳下功法,便是正式收徒,連忙雙手接過道冊,行拜師之禮,口中道:“謝師尊傳書。”
諸葛御受禮過后,又道:“平日修行若有不懂之處,可問你諸位師兄。每月初一,來此洞府考校你修行進展,現(xiàn)在跟紫玉一同下山吧。”
“是。”
王登與紫玉同時告退,出了洞府后,紫玉道:“走,先帶你尋找洞府,然后將你藥鋪二院之內(nèi)的雜物悉數(shù)搬來。”
如此又忙活了半日,王登總算安頓妥當。
此時,天色漸黑,紫玉便先行告辭,約定明日再帶王登熟悉蒼云山各處。
送走紫玉,王登以青石封住洞口,夜間山風呼嘯,若不小心被風吹落懸崖摔死,那就成了笑柄了。
至于洞內(nèi)光線,成為正式弟子后,便早有人送來幾枚夜明珠,雖不如白日明亮,但是視物卻不妨礙。
王登封好門,清點起洞內(nèi)各種物件,除去衣物被褥,筆墨紙硯之類的雜物,還有正式弟子的各種福利。
包含:辟谷丹兩瓶,下品靈石三枚,紫玉蒲團一個,下品法劍一柄,布袋狀的須彌芥子一枚。
清點完畢,王登翻看諸葛御所傳道書《望月觀想決》。
今夜就要正式修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