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雄雞報曉,望眼而去,滿山沐浴在裊裊的煙霧中,與傳說的仙境一般無異,煙霧繚繞,美麗動人。
林父他們走后,林母也沒有去睡個回籠覺,而是繼續開始忙乎了,昨天二郎殺的那只野豬肉還沒有處理好,等林父今天回來帶回來粗鹽把它腌一下,便于存放起來,不過她先把熱水給燒起來,一會兒讓二郎給處理了。
林一起床的時候,五郎還在睡,捏了一下五郎的小鼻子,看他沒醒光在撇了撇嘴,林一便放棄了。
林母道:“別捉弄你弟弟,他還小呢,讓他多睡一會兒。”
林一洗漱完畢以后和林母一起處理家里的肉,“娘,把這豬皮給剃下來吧,我昨天剛學了一種新的吃法”。
林母經過這兩天的事情,其實已經相信林一的奇遇了,是的,林母不再認為是異象而是認為這是她閨女的奇遇。
于是林母聽著林一的話微微動容了,林一又加大勸說(哄騙)力度,最終使得林母同意了這次的實驗。
照樣是林一指導,林母操作。先將豬皮清洗干凈,火燎掉豬皮表面的豬毛,用刀一點點地將豬皮內側的油脂刮掉。
林一看著這么多的豬肉,于是把林四郎叫過來一起幫忙,林母這邊剃豬皮,林四郎那邊刮油脂,最后才燙豬毛,然后林一將刮去油脂的豬皮沖洗一下。
做完這些已經過去半個時辰了,“四哥,你去看看五郎醒了沒吧,這下邊我和娘就能做完了”。
冷水放入鍋中,焯水片刻后倒出,鍋中刷洗干凈,加入清水、生姜野蔥,煮到豬皮用筷子能輕輕戳進,將煮好的豬皮過涼水。
“徹底清理干凈后,將豬皮平鋪好,均勻地撒上粗鹽搓洗一下”,林一給林母講解道,“既能入味又能再次清理一下殘留的油脂”。
接著將搓洗好的豬皮清洗干凈,再切成小細絲,放入鍋中再加入清水,一斤豬皮四碗水。放入生姜野蔥水開后轉小火撇去浮沫,用小火熬制一個時辰,最后煮好的豬皮凍冷涼后倒入木桶里面,足足兩桶。
林母在做這些的時候,林一這邊已經將第二個灶火生著火了,照例煮了一點粥,相比起來野雞、野兔的味道,她還是喜歡喝稀飯,油餅配上一個熱菜。
然后林一又說要再炒了一個豬肝,于是林母按照林一的口述,將豬肝切成薄片,沖洗干凈血水擠干,用鹽、茱萸末,醬油,放上一點點面粉腌制了一下,然后放入切好的姜和蒜開炒。
做好以后便叫林二郎他們來吃飯了。
林三郎進來以后吸了吸鼻子,“這做的啥飯啊,咋這么香著呢!”
不說林三郎就是林二郎都眼睛發亮,開始咽口水,一盤子的炒豬肝全叫他們給吃了。
林三郎邊吃邊道:“往常也沒覺得豬肝好吃啊。”
林一給五郎夾了一筷子說道:“還不是咱娘手藝越來越好了啊!”
五郎吃得肚子滾圓,坐在凳子上都不想動彈了。
林母趁機對林一道:“下午你和你兄弟們幾個去摘山楂吧,你不是想吃嘛,我前幾天看也快熟了。”
林一和林二郎、林三郎以及林四郎一起來摘山楂了,對了還帶著五郎。
片片紛紛花墜樹,一枝紅果暖瓊妃。林一佇立在山間,看著它們三三兩兩擠在一起,像是一串串瑪瑙懸掛在枝頭。
細看,山楂上有許多的斑斑點點,全身紅紅的,又像是一個個紅色的小燈籠,可愛極了。
林一拍了一個小視頻,配文:山楂紅了!
林一摘下一個嘗了一口,好酸!
五郎也嘗了一口,頓時變了臉,一幅慘絕人寰的表情,叫道:“好酸呀,酸死我了!”
摘山楂可是個力氣活兒,不一會兒,林一就累得氣喘吁吁,看看背簍里才小半簍子。林二郎他們倒是摘了不少,三個人摘了兩背簍,至于五郎純屬是湊熱鬧來的,誰也沒指望他干什么活,只要他不給別人搗亂就好了。
末時收工回家,林一和林大郎已經回來了,也帶回來好多東西,包括五郎的糖果。
這幾天對五郎來說真是太幸福了,每天有好吃的飯,有哥哥陪著玩,還有甜甜的糖果,心里滿足地不得了。
夕食就是吃的涼拌豬皮凍,配上米粥,用的是林父新買回來的稻米。
林父看著盆子里的豬皮凍,好奇道:“這是什么東西?”
林大郎他們也全都低著頭盯著盆子里的東西,等著林母的回答。
林四郎想了想上午剛干過的活,也就明白了,“應該是豬皮做出來的。”
林大郎:“啥玩意?”
林二郎:“豬皮能成這樣?”
林三郎:“附議。”
林五郎左看看他大哥右看看他四哥,不確定。
林母抿嘴笑了笑,“四郎說的對。”
林父夾了一片嘗了嘗,放進嘴里,沒有開始咀嚼就化了,評價道:“入口即化,可以吃”
林大郎一口米粥一口皮凍,吃的有滋有味的。
雖然豬皮凍看起來挺多的,但是林一家人多,好幾個壯漢,一頓就吃了半桶。
夜晚。
林父給林母交代,賣豬得了九兩七錢,買了一石稻米花了一兩三錢,五十斤的白面花了六錢,一石的黑面花了一兩八十文,一石的豆面花了七百二十文,又買了十斤的小米花了一百五十文,買鹽又花了三百文,總共還剩余五兩五錢。
收好錢以后,林母這邊也在給林父說林一的事。
“天上的那個光射到她手腕上了,然后就出來一個印記,我上去一摸燙的很,閨女疼的直哭。我給她用涼水沖了沖,后來不疼了那個光也沒了”。
林父一聽,立刻正襟危坐起來,“你咋不給我說?”
林母:“我這不是怕你心里存著事,還要下山去,萬一在路上精神不集中被獵物給傷著了怎么辦?”
林父低眉頷首,“我知道你是為我好,可閨女到底是病了一場,我也是心里著急。”
林母:“你急我就不急嗎,她是你閨女,不是我閨女啊,我就是那個后娘啊!你咋不想想你不在,家里也沒有個主心骨,我遇到這事那天晚上一晚上都沒有睡著。”
林父安慰道:“我知道你委屈了,我不該錯怪你,你給我接著說說下面的事。”
這邊林一對他爹娘的竊竊私語絲毫不知,此時正睡的香甜呢。
次日。
林父摸摸胡子,笑得眼睛瞇成了一條線,神秘兮兮的對著五郎說:“想不想吃糖?爹帶你去吃糖!”
林父避開家里人帶著五郎來到小河邊,拿出新買的糖果誘惑著五郎,“想不想吃?”
五郎的目光隨著糖果移動,伸手去抓卻沒有抓到,“爹,給我。”
林父把糖果給了五郎不再逗他,揉著兒子的腦袋問道:“聽你娘說那天你姐姐手上有光?”
五郎捂住嘴巴搖頭,娘說不能告訴別人,要不然以后不讓他吃雞肉了,五郎最愛吃雞肉了。
林父指著糖果問:“甜嗎?以后還想不想吃?”
五郎點頭,想啊,糖果可好吃了。
林父繼續哄道:“那你給爹說說,爹不告訴你娘誰也不知道。”
五郎想了想,“爹你不許給別人說啊,要不然我就不能吃飯了。”
林父立馬保證道:“爹誰也不說,這是咱爺倆的小秘密。”
然后五郎就啊巴啦啦的給林父講了一通,能說的不能說的都交代了。
林父心里既欣慰兒子信任他,又擔憂兒子以后會被小恩小利誘惑。
等五郎說完揉著五郎的腦袋瓜道:“乖兒子,你給爹講了爹按照承諾把糖給你。”
現在看來五郎和他娘說的一樣,不用擔心他娘腦子是不是壞了。
可惜傻傻的五郎還不知道,他被他爹坑了,以后都不能吃肉了。
等他回到家知道自己不能吃雞肉了,這才知道自己撿了芝麻丟了西瓜,也錯信了他爹,吃了這次教訓從此以后他成了嘴巴是最緊的人。

簡樂安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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