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房內——
穆夏霖進屋后,坐于桌前,獨自飲酒。
柳茗溪:“夫君,春宵一刻值千金,不如掀了蓋頭,讓我與你一同共飲這合巹酒?”
穆夏霖重重的放下杯子,朝她走去,卻只拿走了她身側的枕頭與被子:“你這又是何苦呢?你應當知曉我的心不在你這兒!”開始鋪地鋪。
柳茗溪惱羞成怒,一把扯下艷紅的蓋頭:“穆夏霖!你這是何意?讓我守活寡?我告訴你,無論你多愛初雪院那個賤人,今夜之后她就不會是你的了!”說完她癲狂的笑起來。
穆夏霖心頭一緊,徑直伸手掐住了柳茗溪的脖子:“說清楚!”他的語氣摻雜著憤恨。
柳茗溪雪白的脖頸很快泛起了紅,她雙目泛紅:“原來耀國最無情的攝政王殿下,也會動情啊!穆夏霖,去初雪院看看吧!”
穆夏霖用力甩手,柳茗溪跌坐到地上,穆夏霖無情開口:“他若有事,我便讓整個柳家毀在你手里!”快步趕去初雪院。
院子里,白雪已經堆起來了,欣兒焉焉一息的躺在血泊中,身旁的太監手中握著的小刀上鮮血淋漓,穆夏霖沖上前扶起欣兒,而太監則被木七按住。
欣兒:“王爺,王爺,快!快去救郡主!”她用盡全力才逼出幾個字。欣兒的臉被那個太監劃得血肉模糊,鮮血順著穆夏霖的手滴落在白雪之上,綻放出一朵朵紅。
穆夏霖將欣兒放平,朝屋子走去,與木七擦肩時拔起了木七的佩劍。
木門打開,里面的景象不堪入目,臉色慘白的女子嘴角向外涌著鮮血,宛若雪中的點點紅梅,她眼神呆滯無光,甚至布滿了絕望,她無力的仰在床上,任由身上的禽獸輕薄,不是她不愿反抗,而是她已無力反抗,從此之后,她再也配不上她的阿霖哥哥了……
穆夏霖聲音比這夜的雪還刺骨:“穆!清!寒!”他一劍將穆清寒寒重傷。
穆清寒捂著傷口倒下:“皇兄,我高高在上的皇兄吶!你輸了,輸的一敗涂地,我也輸了,但卻讓的你輸的比我慘,我兄,我贏你了,我皇也會疼我了,哈哈哈……”
穆夏霖懷中抱著上官思悅,紅著眼看著他:“瘋子!”
穆清寒大笑:“皇兄,你得了天下又如何?你最愛的女人,她的男人是我!哈哈哈,皇兄,你可知她還是處子之身?你該有多愛她啊!”
穆夏霖咬牙:“木八!將他押入天牢!穆清寒,放心,很快我便會讓你體會體會什么是生不如死!”
穆清寒大笑著被木八押走,傷口卻不斷的涌出鮮血。
木八帶走了兩個耀國昔日最重要的人,耀國的君王和他的御前太監。木七將欣兒背著去醫師處,可欣兒命薄,咽了氣。
穆夏霖心疼的看著床上如活死人般的女子,緊緊的把她抱在懷中,許久……
穆夏霖紅著眼,細語道:“小思悅,你冷不冷?”說著就用自己的喜服去將她裹住。
上官思悅癡呆著,一句話也不說。
穆夏霖:“小思悅,等一等,醫師馬上就到了,等一等,再等一等……”
上官思悅一滴眼淚又順著淚痕落下,落在穆夏林的手上:“穆夏霖,我等不到了,這次,小思悅真的等不到了!”她的聲音逐漸虛弱,嘴角的血涌的厲害。
穆夏霖那水浸濕了衣襟:“不會的,小思悅可以等到的。”
上官思悅將手伸去摸著他的臉:“阿霖,下輩子我不姓上官也不姓謝,我想隨阿霖姓穆,阿霖,下輩子可要順著這顆朱砂痣來找我呀,小思悅今生等不到阿霖哥哥娶我了,來生,阿霖哥哥定要快些找到我,一定要早些娶我……”她的眼睛慢慢合上手,也漸漸下垂。
穆夏霖哭著抱緊她:“小思悅,不要死,不要!醫師馬上就來了,你等一等,再等一等可好?”……
阿霖哥哥,小思悅等不了你了,下輩子一定要早些娶我!
耀國安平一年四月,皇帝穆清寒荒淫無道,引起眾憤,攝政王穆夏霖起兵謀反,同年,穆清寒死于天牢。同年六月,先帝穆清寒之弟,穆宏邱登基,舉國同慶。新帝建寺,命名“思雪庵”,攝政王穆夏霖已逝妾侍上官思悅扶為正妃,賜封為一品誥命夫人,賜謚號“慕思”。柳丞相貪污珠寶,其女柳茗溪心思歹毒,去除官籍,逐出京城,而柳茗溪因謀害攝政王妃,賜梳洗之刑。
天牢——
穆夏霖:“我說過,動她的人,我一個都不會放過!”他的聲音比天牢內的潮氣還冷。
柳茗溪紅眼:“那又如何?穆夏霖,若是重來一次,我仍舊不會放過她!”
穆夏霖:“來人將罪人柳茗溪送入刑房!”說完,便轉身離去,只留下那抹玄色的背影。
第二日的行刑抬出來的人已是奄奄一息,她一絲不掛的被綁在柱子上,接受著噬心之痛……至于所謂的先帝,早已被穆夏霖折磨的不成人樣死在了天牢的茅房中,而御前太監何公公則被斬首示眾,正當要過百姓感嘆,從前那個殺伐決斷,手段殘忍,行事果決的三皇子殿下回來了時,他卻毅然進了思雪庵,做了個帶發修行的和尚……
——正文完結——

手可摘馨
《月下慕思》的正文就到此結束了,不過呢,還有兩章番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