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記事起就有一個問題困擾著我,那就是我到底是屬狗還是屬豬?也許有人會感到奇怪,屬相難道還有疑問嗎?出生在狗年就屬狗,出生在豬年就屬豬。可是,我在這個問題上確實遇到了麻煩。
我出生在1971年陰歷正月初四,1971年是豬年,按說我應該屬豬,而且是豬頭。可是,我們村的一些老人卻說我應該屬狗,因為那一年是正月初九立春。在立春之前出生的,屬相應該是前一年的屬相,也就是說我應該是1970年的屬相狗。父母在這一問題上很為難,覺得這些老人說的有道理,可是又不能確定正確與否。所以,一直到我該上學了,還是沒能確定我的屬相。每當有人問起我的屬相,母親總是猶豫著說:“不知道到底該屬狗還是屬豬。”然后就把我的生日在立春前這一情況再解釋一遍。問的人聽到屬相還有這種說法,也搞不清楚,有的說我該屬狗,有的說我該屬豬。
農村人一般都是說虛歲的,而且周歲也是按過了春節算,不是按月算。比如是在1970年12月生的,過了1977年的春節,雖然還沒有到12月份,就說是7周歲,8虛歲了,其實要等到1977年的12月才到7周歲的生日。這樣差不多虛歲就比實際年齡大了將近兩歲。如果我屬狗的話,就應該算1970年底的,這樣我也就虛了差不多兩歲。如果我屬豬,因為我的生日在正月初四,過了春節就到了我的生日,這樣周歲和虛歲差不多都是很準確的了。
在我的屬相問題還沒有確定的時候,有的人把這一問題和我另外兩個人生大事聯系了起來。
第一件人生大事是如果我屬狗,我的年齡就可以大一歲,這樣以后就可以早一年娶媳婦。看來屬狗應該是件好事。誰不盼著自己的兒子早點娶媳婦生孫子呢。但是還有一個人生大事是考大學。那時候好像剛剛恢復高考,而且高考是有年齡限制的,超過了25歲就不能再考大學了。如果我屬豬,年齡就可以比屬狗小一歲。如果我一直考不上大學,小一歲就可以多考一年,就多了一次機會。
我感覺好像考大學更重要一些,只有考上大學才能去城市里。而娶媳婦晚一年也沒什么,沒有人規定超過多少歲就不能娶媳婦。所以,我就決定屬豬了。
屬大姐小時候有兩件趣事,給我印象深刻,還是記下來吧。
有一天下雨了,大人都把放在院子里的東西往屋里收拾。雨好像來的比較急,所以大人收拾東西的時候也慌里慌張的。大姐那時候還小,也幫著往屋里收拾。等父親母親收拾好了,忽然看見大姐手里拿著一樣東西跑進屋。母親一看,原來是院子里種的一棵桃樹苗。桃樹苗大概是大姐心愛的寶貝,怕它被雨淋濕了,就一把拔起桃樹苗,拿到屋里。大姐的舉動令父親母親哭笑不得。后來全家人又忍不住大笑了起來。
大姐一天和小伙伴一起去上學。半路上,小伙伴說口渴了,于是她們來到路邊一戶人家借水喝。那家人讓她們自己去水缸里去舀水。那戶人家的水缸有一半埋在地下,所以地上露出來的并不高,大姐才能看到水缸里面的水很少。大姐拿起水瓢,自告奮勇幫小伙伴舀水。由于水缸里的水太少,大姐使勁往下夠,一不小心栽到了水缸里。當時情況十分危急,水雖然少,但是淹沒小孩子的頭還是沒問題的。那個小伙伴急忙喊人,那戶人家的大人趕忙過來,才把大姐從水缸里拉出來。
想到了上面兩則趣事,大姐小時后可愛的樣子就如在眼前。我家還保留著大姐小時候的一張照片。照片上的大姐臉蛋圓圓的,眼睛大大的。上身穿著小方格褂,下身穿碎花棉褲,腳穿小花布鞋。右手藏在身后,左手舉著一本《***語錄》,胸前還有一枚***像章。整張照片極具時代特色。據說當時是我的二姑奶奶從東北回來探親,帶著大姐和姑奶奶的兒子去照相。沒想到到了村里照相的地方,姑奶奶的兒子說什么也不想照了。大姐卻勇敢地跑過去,按照照相師傅和大人們的指示,照了這張珍貴的照片。
相這一棘手的問題,就這樣解決了。